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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上药,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冰凉又刺激的药膏糊在伤口上,尖锐刺痛。
他抬起眼,温和一笑,就像是多年前那副姿态。
“来日方长。”
谢璇衣院里的灯熄灭后,沈适忻背着手靠在围墙上,闭目养神。
身旁站着去而复返的老大夫。
沈适忻不说话,老大夫也不敢说话,更猜不透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只得拱手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雇主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个问题,老大夫在心里叫苦不迭。
他又不是神仙,对方那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哪里是扫一眼手腕就能看出来的。
“这,小人不知,”也许是天气寒冷,他苍老的嗓音微微发着抖,却又想起了什么,加快了语速,“不过方才小人为谈公子把脉,脉相有些奇怪。”
沈适忻比他高了一头有余,老大夫看不到对方的脸色,更无处猜测对方内心所想,只能顺着话头继续往下说。
“谈公子虽然身形消瘦了些,但既然饮食无大碍,便也算是康健。”
“但是脉相却难掩颓势,看似温和稳健,却已有余力不足之势,甚至油尽灯枯之相……”
他不敢说下去,灰褐色的外衫被风吹得瑟缩,粗糙的纹路在月光下似乎能被磨平。
马车在府外候着。安乐窝里熟睡的马被人强拽出来,在冰天雪地里站了半个多时辰,不耐烦地甩了甩马蹄,发出嘶鸣声。
“嗯。还有多久。”沈适忻换了个站姿,语气里听不出什么。
“多不过五年。”
老大夫在保命和救人之间,咬咬牙选择了后者。
“还望大人恕小人多言,这脉相诡异蹊跷,更像是某种毒或者蛊所致,但谈公子体内并无蛊虫,想来便是某种毒了。”
“这毒入体已久,并非用一两剂药能够痊愈,怕是圣手在世,也再无力回天。”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老大夫已经能感觉到项上人头摇摇欲坠,便索性有什么说什么。
“这几年谈公子的身体必然会越来越虚弱,还望大人知晓,也不必再急躁。”
沈适忻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几乎盖过他的声音。
“知道了。”
一片干枯焦黄的银杏叶从枝头脱落,翻卷着滚向巷子的尽头,在同样粗糙干脆的石砖上摩擦,发出令人皱眉的响声。
“井仪,送这位大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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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这么说的?”
烛光熄灭的房内,谢璇衣坐在床沿,手支在一旁的茶几上,撑着下巴,眼神落在雕花细腻简约的窗框上。
一旁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半跪在地,眼角暗红的疤痕显得人有些凶相,说话却意外的谨慎而有条理。
“是,属下绝无半句虚言。”
“那老大夫对您脉相如此笃定,想来不大可能出错。”
谢璇衣若有所思,“入体已久,已久是多久,莫非是前几日受罚时那副药。”
跪在地上的男人抬头看他,“渡云散?”
“有可能,”想着多一个人多份力,谢璇衣趁着空档,已经把近日发生的事尽数讲给这位忠心下属,皇帝对自己的怀疑也有猜测,“他太想要我死了,却又实在舍不得我这把好用的刀。官鹤,你说这老皇帝怪不怪。”
官鹤对主子的态度熟视无睹,自动忽略了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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