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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手脚麻利,给昏迷中的沈大人用过药,再三嘱咐。
曾经桀骜无双的世家权贵如今鬓发散乱,昏迷在榻,和一只折颈的鹤无异。
“沈大人伤不仅在皮肉,更是吸入太多污秽烟气,有损脏脾,外伤倒还是小事,”老大夫担忧地看了一眼沈适忻,摇着头叹气,“大人还是莽撞了。”
井仪连忙虚扶他一把,“有劳大夫,定然不会耽误大人用药。”
老大夫凝重地点点头,欲言又止,在一步迈过门槛时还是问出了口:“顺便,劳烦这位小哥替小人问问,可还记得四年前大人请过……替一位女郎瞧病的那位郎中。他与小人相邻,其子流连美色不慎夭折,舍下脸面,想请小人代以问问大人。”
“若是当年的事做得满意,可否请大人垂怜年迈,增一两银子度日。”
井仪心道这事做不了主,只得含糊过。老大夫懂他的意思,不过受人所托,面上倒也并无失意,只是向他拱手免送,独自离开沈宅。
“什么当年的事,”沈适忻的声音比从前多些哑意,缠着纱布的手挑开垂帘,身在黑暗中,眼里多了几分倦怠,“记不得了。”
这是不帮的意思,井仪心下知晓,低下头应声“是。”
就在刹那间,一柄寒光骤然刺透窗纸,直冲沈适忻面门。
后者自然察觉,亦不甘示弱。床边折扇迎上,木似金铁,与那利刃照面竟分毫不让,较量之下双双折翼,零落在地。
折扇落在窗前,匕首擦着井仪的肩膀而过,险些挂彩。
“记不得了?沈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嗤笑声张扬,那人推门而入,笑吟吟地看着沈适忻,端得一副书生面相。
说出来的话却无端尖锐。
“不必叫人,在下无意与大人争执,”开阳歪了歪头,目光扫向井仪,“沈大人,聊聊吗?”
沈适忻一手扶着额头,对井仪使了个眼色,不顾后者面上犹疑。
“沈大人果然通情达理,比四年前好说话多了,当年谢璇衣向你求一个情面,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呢。”
开阳自觉宾至如归,揽了把红木方凳,大咧咧翘着二郎腿,往沈适忻床边一坐。
“不是记不得了吗?那我给大人回忆回忆。”
开阳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故作若有所思,“四年前,谢璇衣有一个贴身的小丫鬟病重,他求你替他寻一位大夫。”
“你快意于他伏在你身下那种折辱的快意,并没在意,全权交给你的一位下人操办。”
“而你那位下属并不解意,将你平日如何凌辱谢璇衣全看在眼里,自然为那可怜的丫头,寻来一位好大夫。”
开阳说到这里,咬重后几个字,狠狠盯着沈适忻的眼睛。
“而你,你以为她只是伤及根本无力回天。”
开阳蓦然笑了,讥诮之意满溢,汹涌滔天,“哈,那是你最满意的下人找来最满意的庸医,热症偏用鼎沸之物相燎,怕是死时五脏六腑都烧成一滩血水。”
“沈大人,你知道吗?”
“谢璇衣真傻,他竟然曾期望过你回心转意,太多太多次。哪怕小丫头死,他都对你怀了最后一丝期望,希望只是那老庸医医术不精。”
“但是你呢?”
“沈大人,你心好狠啊,在下佩服。”
沈适忻坐靠在榻上,脸色阴沉,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被褥,“你到底想说什么。”
“聊聊而已,方才便说好的,大人别动怒啊,”开阳脸上的哀恸和讥讽收拢,恢复笑得轻巧的样子,“那是我阿妹,我多关注一下而已。”
他故作叹息,手上变出一片贴身里衣的布料,布料暗纹细腻精细,价值不菲。他摩挲着布料,故意蹭了蹭面颊。
“沈大人家大业大,给一个陌生商贩用的料子也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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