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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用更大的伤痛来遏制。
从刺破手指间嗅到零星血气,到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痊愈的白痕、狰狞的伤口,甚至肩胛骨上险些贯穿的刺伤。
他庆幸自己的鞭伤触及脖颈,绷带缠绕,不会裸露出那一处险些自戕的细小刀痕。
这么做,大概会让谢璇衣觉得,他很不堪。
虽然已经不缺这一些了。
谢璇衣揉了揉眉心,顺势挡住垂下的眼,“我不想看。”
他手指背面的戒痕已经散去,可手心那一面,却还是留下一个很浅很浅的凹陷,像是为了留住什么而存在。
现在它什么都不必留住,谢璇衣也极少佩戴饰品。
“好,都听你的,不看,不看。”
沈适忻匆匆忙忙把手压了下去,缩回袖子里,生怕再脏了谢璇衣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步,想再近一些。
可是他身上缭绕着洗不净的血腥气,他又舍不得看到谢璇衣皱眉,便生生按捺,僵在原地不敢动作。
“我没有几日可活了,”他压下喉头痒意,看向谢璇衣的脸庞,期待统统藏起,“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恨我。”
他喉管之中的沙哑和酸楚盖上来,几乎难以喘息。
“从头至尾,是我害你,全是我狗眼难辨喜恶。”
“我知道求你原谅太过荒谬,当做遗愿又像是绑架,但是,璇衣,你能不能,起码别彻底忘记我,让我做你余生里唾骂的一块靶子,一个泄愤的名字,都好。”
谢璇衣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不愿意再看他。
他心里更不好受。
他知道自己现在在逃避,在拒绝彻底忘怀,可是他的确难以忘怀。
尤其是听到沈老爷那番炫耀般的恶行之后。
解不开的一团乱麻混在心口中,青红掺杂,他放不下,又不得不恨。
谢璇衣忽然倦怠,不愿意再和他纠缠,只是兀自回到房檐之下,一手抚上那扇雕花门。
最后堪堪回首。
“你回去吧,”谢璇衣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一缕发丝垂在眼前,影影绰绰,“你大可放心,我记事不忘,桩桩件件,我会一直恨你的。”
他没敢再看沈适忻的表情。
这一夜,他不知道怎样睡去,只是梦境纷乱非常,像是快要溺毙。
最后天光大亮,他枕上湿漉,满头冷汗。
之后再无异常,阕梅和她那些同事轮番上岗,隔些日子送来朝中要闻,不知是从何处打听。
帝京俨然与从前不同了。
自从皇帝遇刺,世家子弟人心惶惶,百姓更是频有谣传,新的混着旧的,真真假假分不清。
个中滋味,逆流之中的人自知晓。
谢璇衣软禁解除之前,最后一次来送信的男孩,谢璇衣记住了他的名字。
男孩叫小竹,年纪不大,有和身份不符的天真,是几人之中唯一敢抬头正视他的。
小竹说,巫蛊俱已彻查完毕,开阳亲自呈上涉事名录,天子大怒,当朝斩下三四沈党余孽。
大有斩草除根以儆效尤之后,轻轻揭过的意思。
谢璇衣重获自由当天,来不及先去查京中异常数据,就被皇帝一纸急诏传入宫中。
这次倒是不在那处冷冰冰的宫殿了。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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