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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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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手便觉着不对。

他若有所思地抬起眼在九十四发愣的脸上游走两圈,扬唇一笑,伸出手挑开九十四攥在一起的五指,再把指尖点回九十四的劳宫穴,一双丹凤眼懒洋洋地翘起眼尾:“抓吧。”

九十四脸色变了又变。

他总感觉这会儿抓了不对劲,可不抓又不得劲。

阮玉山的指尖搭在他的掌心,点了点,又磨两圈。

九十四别开眼,拢着五指在阮玉山指尖上意思意思挠了两下就起来了。

起来以后越琢磨越不对劲。

阮玉山对他怎么跟逗小猫小狗似的?

他拉拉个臭脸,认为自己又受到了挑衅。

一扭头,阮玉山在后头摸着鼻子暗笑。瞧见九十四拧着个眉毛打量自己,便扬起下巴一脸坦然地对视回去。

天色暗了,阮玉山站在檐下,屋顶的阴影覆盖在他的眉骨上方,衬出他高低起伏的五官。他对着九十四恣意笑着,鼻梁挺拔,唇角微翘。九十四第一次发现这人虽然骨相凌厉,肤色深沉,但单论面容却十分清俊——原来阮玉山的相貌是非常不错的,天然的威严中带着些许柔和,只是平日太不好惹了些,叫人无暇注意他的皮相。

九十四暗中惊觉自己竟然在离开阮玉山之前记住了这个人的容貌。他很少去记得除了族人以外的人的容貌,哪怕是恨之入骨的驯监、谷主,还有许多形形色色来到饕餮谷把他们当货物一样挑来选去的顾客。他不认为这些人值得他浪费自己宝贵的精力去挨个挨个牢记他们的眉眼,他们甚至不配在他的记忆里占有一席之地。

如果有一天曾经在饕餮谷做过驯监的人离开了那里成为普通的家奴,那么九十四走在街上与他们迎面相撞也不会认出他们。饕餮谷的驯监对他而言只是一堆人脸模糊的符号,他不对里面任何一个个体有独特的恨意,他恨的是那个地方。

可是他在这个天色暧昧的傍晚无可避免地记住了阮玉山。阮玉山的神情,动作,眼神,连同这个人宽阔高大的身形一起,掠夺般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无比清晰的印记。

九十四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只是察觉到一种潜藏的危险,似乎阮玉山留在他灵魂里的印记越是深刻,他身体中本能提醒他快点离开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九十四控制不了阮玉山,但是他能控制自己。

他回到房里还想再练练字,可是拿笔写了两下,完全静不下心,阮玉山下午教他的一切都已章法大乱;他想起先前阮玉山塞给他的那幅画还没来得及看,这会儿孤零零摆在桌上,折了一半,晚风吹得那副对折的丹青纸一直响,像是在控诉他拿走了画又不好好对待;他抬脚要绕靠书桌去拿画,蓦地想起自己刚在乱七八糟胡写的那几个字,待会儿若是让阮玉山见了指不定要怎么刻薄。

阮玉山阮玉山,哪里都是阮玉山。

九十四想得心烦,简直不懂怎么偌大天地如今狭隘到只剩下他和一个阮玉山。

这世上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还有无数崇山峻岭,书本里的烟雨江南,他的宏图伟志,他努力了十八年的愿望,他族人的诅咒,他一样都没有实现。如今困在这举目四壁的小木屋里,左看是阮玉山,右看还是阮玉山。

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成要做的事?

九十四颇为烦躁地收起席莲生送来的纸笔,四处找寻,竟然在房间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一个落地的小书柜。

想来是前一晚屋子太暗,他没瞧见,否则有机会他一定会守着这个书架一本一本翻阅,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学习的东西。

他走到书柜前,想找个地方暂时安置他的墨宝。

从剥落斑斓的木漆看,这个书架有些年月了,每一层底木都被厚重的书本压得弯曲,不过架子很干净,几乎没有任何积灰,可见时常有人来打扫收拾。

这上头的书又多又杂,重重叠叠积在一起,挤满了每一个木格,九十四先拿了顶上两本,发觉自己是一个字也看不懂,便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好不容易寻到个空,九十四把手里的宣纸卷了又卷,试着往里塞。

这空不大不小,好似专门为了九十四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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