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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身后最近的一棵常青树树枝下方,便端立不动,等着钟离四下一步飞身而来抓住竹竿一头再对他发出攻击。

出人意料的是,直到竹竿飞过阮玉山身侧,也不见钟离四再有下一步动作。

阮玉山偏头,眼角略带三分笑意睨着钟离四,正要开口问对方想耍什么花样时,便听身后一声竹竿撞树的闷响,随之而来的是竿子噼里啪啦彻底爆开的破裂声。

阮玉山眼中眸光一闪,来不及跑开,就听头顶树枝沙沙晃动,一霎之间,白花花的积雪簌簌抖落下来,仿佛簸箕筛面粉一般,撒了他满头满身。

阮玉山:“……”

他闭眼受住,待雪停了,又睁眼幽幽看向钟离四。

钟离四裹着他片刻前才亲手系上的披风,下巴藏在厚厚的毛领子里,只叫人瞧得见翘起的一边嘴角和双眼中的戏谑之意。

阮玉山听见钟离四慢悠悠地开口,嗓音里带着一丝得逞后的愉快和嘲讽:

“兵不厌诈嘛,阮老爷。”

第74章 护食

阮玉山一见他笑,便也跟着笑。野狼甩毛似的把自己满头满身的大雪几下给抖落,再朝钟离四跑过去。

钟离四见他过来了,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没再听见脚步声了,钟离四又扭头,瞅见阮玉山意态悠然地站在离他半丈之遥的位置,似笑非笑地傲然睨着他,显然一副他不给他台阶,阮玉山就不过来的架势。

钟离四偏头凝视阮玉山片刻,用鼻腔低声道:“嗯?”

阮玉山爽朗一笑,奔过来将他拥进臂中,挤着钟离四低头问道:“老爷子光是叫你练,到底要练出个什么,他也没说?”

钟离四的身体朝他侧了侧,鼻尖刚好挨在阮玉山披风下的领口处。

他朝阮玉山身上嗅了嗅,除了凛冽的雪气,还有一阵隐隐的熏香。

一闻到这香气,钟离四渐渐有了被阮玉山拥住的实感。

只要身体密不透风地被团在阮玉山怀里,他便不自觉泛起困意。

遂低头打了个呵欠,轻声道:“钟离善夜说,我眼下根基未稳,得先做到把体内玄气调度自如,再与破命磨合,最后才是练习攻破无方派金钩陷的功法。”

阮玉山问:“可给了时间?”

“根基最重要,他要我至少练两个月。”钟离四道,“至于破命,钟离善夜说,得看机缘。”

人与神兵磨合一事,说快也能很快,只要破命对着钟离四服气了,那这一阶段便完事儿了。

阮玉山笑道:“我瞧着在燕辞洲那夜,它为你干活干得挺利索!”

钟离四摇头:“钟离善夜的意思,那夜是我意气用事,破命与器主同心,受我内心感染,一怒之下大开杀戒。那法子并非我与破命契合的成果,而是我用了蛮劲,以心操控神器,长此以往,十分损耗精气。”

阮玉山接话:“难怪前些日子总是病怏怏的。”

先是被目连村那柄木枪吸食玄气,再到燕辞洲催动心力驾驭破命,最后是与阮玉山那一夜春宵解了心结,郁气骤疏,这重重叠叠的难关卡下来,就是个铁人也得病上一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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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钟离四也随着阮玉山的话想起了这些事情,故而说道:“前几日我翻阅书籍,在书上看到了‘盂兰’二字的典故,竟与一个叫目连救母的神话有关。”

“不错。”阮玉山道,“看你这样子,是有话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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