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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视他,忽然想,如果女人的名字是软弱,男人的名字恐怕是自恋。
少顷,周先生叫华莱士送上一只文件袋。周先生脸上有一种不屑和怜悯的混合表情。
庭韵打开,心脏突突地跳。
文件袋里是这些天佳明的登门照,照片里他穿不同衣服,可见偷拍者已跟踪多日。
庭韵耳边似有冰裂声,期待落空,失望如潮水般漫溢。
幼年时去北国,当地老人说,冰面上裂痕不会弥合,来年春天,冻冰从裂纹处最先融化。
“我原来并无人身自由,并无权利决定见哪一位客。”她声音发颤,尽全力扼住怒气。
“你有绝对自由,前提是敬重我。上次也是他吧,跟你差点传出绯闻那位?”
“他只是朋友,最无助时,帮过我。”她坦然答。
“你从未跟年轻男子过从甚密。”
周先生在“年轻”二字略顿,似乎在意处并非过从甚密,而是对方很年轻。
呵,谁不爱青春。自己垂垂老矣,便更痴狂,找一位青春美貌的伴侣闻一闻青春气息也好。
“你亦不曾有未婚妻!”她惊声尖叫。
叫完自己都被吓一跳,这不是她,她不要做嘶吼怨妇。
“就这件事,我以为彼此已达成合意。”周先生声音高起,厌倦般起身,拎起大衣,朝门口怒冲冲走去。
庭韵如溺水人,眼睁睁看唯一救援者转身离开。
她摔倒,大哭:“你欺侮我,你们都欺侮我……”
眼泪如决堤,突然恐惧。
周先生止步,转过小半张脸,脸色更见苍老,“你想要的太多,我不确定今后能否满足你。”
声音里有种无力感。
他不再有宠溺眼神。
门从外面带上。四周围静下来,死沉沉一般。
她保持摔倒的跪坐姿势,呆呆看窗外。
公寓景观绝佳,透过巨大落地窗看出去,天边挂几缕烟红色彩霞,海平面映细碎霞光。
日落已近尾声,那红光是最后一点炭火,即将成灰烬。
夜幕挂下来。
是,一切一切,是她许庭韵痴心妄想,灰姑娘的故事里,十二点钟声敲响,一切现原形。
*
1995年暑假,庭韵在家附近一间小电影院打暑假工。
她十六岁,即将升入国中三年级,最爱科目是国文,梦想成为旅居世界的美女作家。
幻想一边旅行一边写作,邂逅有趣的人和事。
对,要美也要天赋异禀,才华横溢。
举手投足,足以让众生倾倒膜拜。
为什么不?
这年纪的漂亮女生,梦想大多不切实际。
最无聊便是当普通人,找一份人人可做的工,跟同样普通的异性结婚,生儿育女,劳碌到死。
她国中课成绩优异,国文课一直拿A+,每次作文都被当范文展示。按此成绩,老师说,升大学不成问题。
都会经济繁荣,社会普遍散发活力气息。
许庭韵眼睛里一切欣欣向荣,自认独一无二,卓尔不群。眼下不过一时蒙尘,终有一日可大鹏展翅。
后来才知,九成九失意者拿这一套,每天自我安慰八百次。
十六岁的许庭韵像一切少女,世界在她们眼中是粉红色。
打工的小电影院地理位置一般,人流并不多。
那一年夏天,并无票房很火的影片上映,顾客更寥落。多数时候,她在售票口出神或念小说,几乎要瞌睡。
她注意到一个少年。
那少年似有部分西人基因,高鼻深目,轮廓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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