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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哀叹,“华莱士一向不拘我吃喝。”
“哦,他自你处支薪水。吃人家嘴软。”
“你也是啊。”
周先生甫一出口,已知不妥,讪讪。
“是,我嘴硬得很。”所幸庭韵并不以为意,从厨房盛出两碗小馄饨,汤里洒一把香葱紫菜。
她解开围裙,把汤匙递到周先生手里。
每只馄饨里裹一颗虾仁,又配猪肉韭菜,十分鲜香。
两人吃得香甜。
庭韵中午本来就没吃几口,工作一下午,早觉饥肠辘辘,一气吃掉十只,意犹未尽。
“上次去福利院做义工,有孩童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问我,有钱人是否天天吃参鲍鱼翅,不知从哪里听来?”
周先生饶有趣味,“你怎么答?”
“我说,我认识一个有钱人,他吃一碗小馄饨就极满足。”
周先生握住她手,微微笑。
“那小姑娘若有所思,半晌她说,那他或许还不够有钱。”
周先生大笑,“可爱,小小年纪对金钱已经明敏。或者可以举行一个派对,邀请小朋友过来观摩。”
这主意很糟糕。过早正视物欲,好比伊甸园里,毒蛇献上禁果。
“观摩完海滨豪宅,她们回去,或许会失落。”
“也或许以此为目标,早早规划事业。”周先生往阳光一面看。
“我去泡茶。”
周先生拉住她手,“不忙,坐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现在,胃是暖的,房间舒适,爱人的手温暖厚实。
夫复何求?
“韵,你开心吗?”
庭韵微微笑,“怎么忽然关心我心情?”
“我想知道。”
她仰头看看天花板,若有所思,“不算太开心,也不算不开心。有作家说,人生追求的理想境界实际是心绪宁静。”
“文人就爱玩些文字把戏。”他不屑。
“吹凉我的粥的一口气,也会吹痛我的心,只要我想到海面上的一阵暴风将会造成怎样一场灾祸。我一看见沙漏的时计,就会想起海边的沙滩,仿佛看见我那艘满载货物的商船倒插在沙里,船底朝天,它的高高的桅樯吻着它的葬身之地。”
她诵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
有人用文字把戏把商人的心情写得真正到位。
周先生佯怒地轻捏她脖颈,“好一副伶牙俐齿,都用来编排我是不是?”
“冤枉,出自文人之口,我不过拾人牙慧!”庭韵笑闹着推开他厚实大手,嗽两声。
过半晌,他揉她进怀里。
“我担心,你以后跟我在一起,会不会不开心?”
庭韵鼻子发酸。
“如果不是遇见我,你现在或许已经嫁给一个有为的年轻人,经营着一个小家庭,也可能已经是个小母亲。”
“也可能苦苦支撑一个破碎的家。雄,遇到你,总归是我幸运。不是每一个走投无路的女孩都有这幸运。”
她在他颊边轻轻吻一下。
那里有短短胡茬。
很小很小的时候,最初的记忆里,朦朦胧胧中,脸上似乎也有男人胡茬的触觉。婴儿细嫩的皮肤上留下轻微的扎痛,有点恼人,她哼哼唧唧哭起来。
女人温柔的嗔责声传过来,又有一双手,接她过去,那是个更舒服的怀抱,有种甜香味。
那是生父吧。总归也有一段好时光。
“有时候想,继续留你在身边,会不会是我太自私。”
“嚯,怎么突然良心发现。”她说,“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自私贪婪的男人。”
周先生收紧怀抱,“即便被你埋怨,被世人讽刺,我也不愿放手。”
庭韵几乎要落泪,这表白真是特别。
“这处公寓已经落到你名下,你父母现在住的地方我也打算放在你名下,我让华莱士把手续理一理,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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