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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今日便到这儿吧。”

向瑾虽意犹未尽,仍乖巧地应道,“先生辛苦了。”他甫一伸手欲帮刘霄将轮椅推出去,刘霄抬臂,“我自己可以。”滑落的衣袖一瞬间露出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随即隐去,向瑾没有瞧得太清楚。也是年少无知家风严苛,从未涉足,也就压根不曾往歪的地方关联,单纯地以为刘霄行动不便,难免磕磕绊绊。

此后经年,向瑾愧悔难当,若是当时多个心窍,是否就能够避免悲剧。

这一日,日出前起,日落后息。半晌习武,半晌学文,按理说该是疲惫不堪,但向瑾乐在其中,充实得格外舒心。晚膳连着未进的午膳份额,吃得肚饱溜圆。一贯忧他食欲不振的福安都惊着了,破天荒地劝诫,“少爷,少吃点儿吧,小心晚间积食。”

向瑾豪迈地又盛半碗,“无事,我这身子骨最近争气,多久未病过了?”

“呸呸呸,”福安恨声,“说过几百遍了,这种话不能讲。”

向瑾心情好,不跟他掰扯,埋头用饭。

福安神神叨叨地嘟囔半天,该赔罪的各路神仙赔了个遍,方才放心。他一只胳膊杵着下巴,认真道,“少爷,我觉得,您身子骨日益强健,头一个儿就得感谢太医院的杜院判。自打上回养病起,他给您配的调理汤药日日不断,您的气色属实好上不少。以往在丰城,哪怕府中大夫跟在屁股后边绞尽脑汁,也总免不了春来一场风寒。可见,这京中大夫的手艺就是好,何况太医。”

向瑾实在不忍心打击他,杜院判便是打最西边儿来的,只好敷衍地点头。

不过,老话说的,管他黑猫白猫,能捉到耗子的便是好猫。向瑾每日按院判的方子调养着,的确体康精旺,晚睡早起也扛得住。

这几日,陛下不知是哪根筋开了窍,幡然醒悟,养孩子这事儿还是得自己上心,或是实在嫌弃无一心慈手软,教不出气色来。总之,早朝前不多的时长中,成景泽勉强抽出小半个时辰,亲自指点向瑾修习。机关皆是他亲手设计改良的,自然最为了解,不知何时,又根据向瑾的水准,做了相应的调整。

成景泽不似旁人,顾着世子的身份年纪,讲话留三分。他那张嘴,话少,字字见血。

“鼠目寸光,往远放。”

向瑾悠悠瞥他一眼。

“眸浑目浊,昨晚睡没睡?”

向瑾偷偷吐舌头,昨日刘霄带给他的一本南疆游记着实有趣,他几乎彻夜未眠。

“出手拖沓,有骨头没有?”

小世子白面泛红,就在无一忍无可忍试图跳出来打圆场之际,向瑾手出如电,一举摘下两朵更加松散的棉花团,朝成景泽炫耀地摇了摇。少年笑靥如花,春光正好,晃得人头晕目眩。皇帝生生咽下叱责,面色堪忧。

无一偷偷朝向瑾竖拇,果然没看错人。

向瑾非是初见成景泽,早在四年前,山中逃亡,他早就将两人的性子磨合个七七八八。不过是多了个皇帝的名头,其实成景泽的脾性并未大改,只是收敛消磨得少了许多活气。就像是套上锁链的野兽,被迫收起锋利的獠牙,生机恹恹。

如今重温,世子游刃有余。能惹火,亦有本事平息。

天时地利人和,几个月下来,向瑾目力以超出成景泽预期的速度精进。

夏至那一日,他在雪庐中意外见到杜老院判。老头儿端坐在院子正中的石桌旁,挨个儿把脉。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罚俸一月。”

无一哀嚎,“您老行行好,我攒钱娶媳妇来着。”

杜院判铁面无私,“下一个……屈指可数,下半年不必休沐了。”

无二老老实实认罚,也不辩解他替挨了板子的人值守,赶不上喝药。

“大差不差,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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