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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在门槛边站定一会,脑中酸胀并未退去,缓慢回头想去寻找他。
谁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电话铃声回荡在诊所每个角落。冬屿还未转过去的头又低下。鞋边坑洼的水泥路面上很快积了一摊水。
他们两背对着,女孩站在屋檐下,天上下着雨,他刚准备撑伞离去。
没走多远。
冬屿喊住他,垂眼说:“我等会该怎么回家。”
唯一一把伞被他带回去了。
雨静静落下。冷意蔓延至脖颈,她脑中眩晕感越来越强烈,这种努力保持清醒的感受才是最折磨人的。
路梁放沉默一会,“你妈应该会来接。”
“…………”
她睫毛一动。他走了。
冬屿收回思绪,往诊所里找了个空位置挂吊水,人病得厉害的时候很安静,她抱着打针的那只胳膊,整个过程浑浑噩噩。旁边大爷似乎跟她说了什么她都听不清,疲倦地靠在柔软的椅子上闭着眼,只想睡一觉。
冬屿从小就不喜欢打吊针,无可奈何的时候只能尽量保持自己大脑混沌,睡一觉就能忘却这段不舒服的记忆。
就像现在这样。
诊所内很暖,聊天的人声音如蚊蚁,冬屿在椅子上睡得沉,很快便进入梦乡。
这个梦是关于儿时回忆,那时也是躺在柔软的地方陷入长久噩梦,冬屿眼皮沉重,身上插满管子,耳边伴随着很有规律的滴滴声。
过了一段时间,她猛然睁开眼,想要挣脱束缚,却发现自己早已脱离毒贩的爪牙。获救身处医院很安全。
病床前是守候已久的家人,他们神情关切,言语早就模糊,憔悴的脸也走马观花。眼前一幕幕闪回,冬屿很难捕捉住那时的细节,直至闪回到某一张脸,时间突然静止。窗帘边透出的光变得十分僵硬,仿佛置身在时间的胶卷之中。
那是一个温婉的小女孩,她扎着公主头,身穿很朴素的背带裤,抱着本课外书,笑起来有小梨涡。
她叫宋娰。父母都是煤矿工人,一家人都曾居住在厂里分配的工房里。
宋娰像是刚给冬屿输完血,脸色还有些惨白。
“你醒了。”她莞尔。
冬屿用尽力气点点头,声音很沙哑,“你也来了……我还以为要死了呢。”
宋娰把课外书放在一边,冬屿这时才看清封面:《科学家人物故事一百个》,她似乎很喜欢这一类的书籍。
宋娰站起来帮她调整了一下病房内的采光,回过头来说:“怎么会呢?我才去教堂做过祷告了。你一定会脱离危险。主会庇佑每一个信徒,还有信徒在意的人。”
冬屿疑惑:“教堂?”
宋娰回答:“新开不久的。就在我家附近,很多人好奇里面长什么样会进去逛逛。我看见过主教,还是个
外国人,总是叽哩咕噜说着大家听不懂外国话。修女倒是我们本地的,脾气不太好。不过我觉得这小地方就算开了教堂也很快就会荒废。因为我们这里没有信仰的习惯。”
冬屿看向她放床头柜上的书,更奇怪了,“你不是喜欢科学吗?怎么会信这个呀。科学和神学应该不能同时存在吧。”
“这也不一定,”宋娰说,“也不算信吧。只是探索。科学的尽头很可能是神学。唐先生告诉我的。对待不熟悉的事物要始终维持保留意见。”
冬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唐先生?”
宋娰说:“上周做礼拜遇见的,唐先生读过很多书,虽然从小在国外长大,但会说中文。不过他最近好像遇见了什么麻烦事,行事一直很低调,问我有没有能避风头的地方。”
冬屿开始猜测,“欠了债吗?”
“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跟他说话。他学识很渊博,教养也真的非常非常好。不像我在厂里运煤矿的大舅,总是点根烟说我赔钱,还说什么女孩子读完小学知识就够用了,让我大部分时间应该多帮帮我爸妈的忙。情商低得吓人。”
“但冬屿你知道吗?我爸妈好像都在这次的下岗名单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大舅还总是嘲讽他们。好像他自己就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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