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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在这个父权为尊的家族,所有兄弟姐妹最先学会的就是哄父亲开心。
而她出生时集团已经初具规模,父亲每天都太忙了,忙得根本没时间看看她。
她渐渐习惯于受冷待,哪怕她是袁家的千金,可家里那些佣人却也一个个拜高踩低,对她和对哥哥们都不一样。
她还记得自己大学第一次看到云启徽时的场景。
他绅士儒雅、博学多才,而她偶然被选中成为他的课代表。
袁琴容像着了迷一样爱上他。
她第一次不顾父亲的责备辱骂,坚定地要和这个年长自己数岁的男人结婚。
“好啊袁琴容,你长本事了!”
袁放提着她领子,恶狠狠说,“你敢威胁我了,你这是背信弃义、辱门败户!”
“原来你还把我当袁家的女儿。”
袁琴容红着眼冷笑,“袁司流父子俩做出这样的事你都要维护他!直到如今瞒不过去了还在维护他!可我这么多年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没嫁给你给我安排的人,你!你们这群人!凭什么要对我明嘲暗讽多少年!?”
“你不惜插足这种人的婚姻,生下个傻子,到现在竟然还要来怪我?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袁放一把推开她,“我告诉你,我们一家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也逃不了干系!你看到时候还有谁肯给你养那个傻子!”
袁放向来独裁惯了,这一连串伤人的话说出来丝毫不后悔,又勒令家里佣人立马把袁琴容赶出去。
……
那天正是北京初雪。
袁琴容坐在车上,开着窗,含着泪看天际飘落的雪花。
云启徽扣上安全带,俯身想检查她脸上的红痕,却被袁琴容偏头躲开。
云启徽动作一顿。
他轻声:“爸在气头上,你也不要冲动,我们等等再说。”
袁琴容“嗯”了声。
云启徽觉得她状态很不对,想拉她手安慰也被她躲开,于是沉默发动车子回家。
是开到中途时,袁琴容忽然痛哭着弯下背去,眼泪兜不住地从指缝淌出来。
云启徽拍着她后背,还没开口,却被袁琴容下一句话彻底怔住——
“启徽,或许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
袁琴容年近半百,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自己并不爱这个费尽千辛万苦才在一起生活二十年的男人,实在可笑至极。
云启徽手停在她背上,依旧没脾气一样:“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阿容。”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她依旧风韵的脸上,照得瞳孔愈发明亮。
“我以为的爱你,其实只是我二十多岁第一次从你身上感受到的关怀与温暖,可那并不是什么太难得到的东西,我却视若珍宝,非你不可,其实那个年纪不论我遇到谁,我都会很轻易地爱上他。”
袁琴容知道他们五六十的年纪再谈什么爱或不爱的可笑至极。
可她就像被蒙在自己虚构的浓烈爱意中几十年,到这一刻才真正醒来。
-
年假结束,云檀回广东的那天,关于袁氏集团财务亏空的消息正式爆出。
与此同时,陆妄山将从前早几年投资的份额全数抛空,减持的消息一出,股市再次大幅度震荡,大厦将倾的消息铺天盖地袭来。
袁放不是没有想尽办法求情,可陆妄山一概不理。
而云檀继续一边工作一边准备考研。
她那天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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