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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也感受到了他的精神力，在触碰到他的时候，就像一只粘人的好奇的小兽，不停地蹭上来，扑上来，下一瞬，竟然在赫里斯都没发现的时候，被他缠住，然后一路溜进了精神识海。

那一瞬间，他们两同时愣住。

宋昭脸色苍白，怔怔地看着赫里斯，紧接着他的额头，脸颊，还有脖颈渗出一层接着一层的汗水，汹涌的精神力失控地源源不断地涌向赫里斯的精神识海。

赫里斯皱眉，目光一凝，向前一步，手指点在他额头。

传送的精神力一下子停住，宋昭一个踉跄，靠在急步走上前扶住他的大医者身前。

他仰头，抬眼，看着赫里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这位星兽帝国有史以来唯一的3S强者，被民众们津津乐道哪怕没有经过任何安抚治疗也绝不会失控的兽皇陛下，精神识海竟然成了那个样子。

无垠的黑暗中，一团团或深或浅的黑色风暴席卷、纠缠、毁灭。

它们散发着浓重的暴烈气息和破坏气息，时刻不停地摧毁着周边一切。

宋昭服用MN28药剂治疗了那么多兽人，怎么会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分明就是兽人狂化时的精神力的状态。

不。

哪怕是狂化率百分百，彻底兽化的兽人，精神力都没有他百分之十糟糕。

赫里斯他到底承受了什么，又用什么办法支撑到现在。

以及，这样的精神识海状态，真的没有问题吗，他还能够维持这表面的平静多久？

赫里斯看着宋昭的神情，知道他发现自己的精神识海的状态了。

他让大医者还有两个医者出去，对宋昭道：“我精神识海的状态，属于帝国最高机密，宋昭，你需要保守这个机密。”

“可是陛下，这样的状态下，您应该……”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宋昭将后半句话吞在了口中。

他忽然想起之前议会长锡徳让自己为赫里斯做安抚治疗那次，他道：“锡徳议会长和古斯塔夫部长也知道这个机密吗？”

“嗯，”赫里斯道，“它们是整个帝国唯二知道我精神识海状况的兽人，现在，还有你。”

宋昭：“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办法使其状况好一些吗？”

赫里斯没有回答，但是他的漠然给了宋昭最明确的答案。

宋昭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噬星族与埃蒙坎拉生死存亡的状况，行首帝国的民众，出征舰队里的那些在赫里斯带领下一次次获得胜利的军兽们。

他们将赫里斯当成神坻，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尊神坻跟他们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或许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便陨落。

宋昭突然道：“陛下，我现在的精神力到达了什么样的等级？”

赫里斯意识到他将要说什么，道，“S级中段，很强，但是不足以安抚治疗我的狂化。”

“可是我深入了你的精神识海，并且没有像第一次安抚治疗那样陷入昏迷不是吗，”宋昭望着他，语气坚定地道，“我想试试，就算一开始不能做到很多，很有效，但是我也想试试。”

赫里斯见过数次他这样的眼神，知道一旦他做下这个决定后就很难再更改。

他望着宋昭，片刻后道，“可以。”但也仅此而已，赫里斯从未对此抱有任何幻想。

听见他答应，宋昭松了一口气，忽地微微勾起唇，露出几颗在兽人看来实在过分孱弱的白白的牙齿：“还没谢谢陛下用精神力让我恢复，要不是您，我的情况一定非常糟糕。”

而赫里斯因为他的话语，一下子想到这十七天那些奇怪，不知道是什么的感受。

为什么自己的精神力会温热，湿漉漉的。

不过他没有询问宋昭，发讯息让大医者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