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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携青踏入内院时,正见祝好盖着绒毯,合眼卧在厚铺茵褥的竹榻上,因他临行所施之术,祝好应当尚未苏醒,合该是濯水等人将她自里屋抱出晒日阳。
石榴古木花开正盛,斜里一株矮枝架不住枝头成簇绽苞的红花被压弯了腰,一朵绽至全盛的石榴红花恰巧落在祝好耳鬓,温煦的天光将她笼罩,宋携青借以瞧清她颊面细小的茸毛。
他挑开琉璃小瓶上的封盖,一口饮下以禁域奇花炼制而成的花露,然喉结却不见滚动。
宋携青俯下身,掌心抚摩祝好的侧颊,吻上她的唇。
花露仿佛一瞬化作环流的活水,它如一条灵活直奔的小溪被宋携青引入她的深喉。
他的卑劣在此刻暴露无遗,宋携青不舍离开,他捧着她的脸颊,啃咬、深入,唇舌抵缠,攻势凶猛。
染情乱志间,宋携青顿觉心头刺痛,他连退数步,霍地呕出满襟乌血,他斜倚榴树望着竹榻上安枕的小娘子,宋携青强忍钻心拆骨之痛,没由来的一笑,若此痛是他行足禁域、折其花的惩处,那么,他甘之如饴。
祝好眼睫轻颤,手指屈起,他不愿教她目见如此狼狈的自己,宋携青本想捏诀遁形,神力却在此时尽失。
他只好捂着胸口,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大门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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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携青踏出祝宅,撑着外墙徐徐向前,怎耐心口的刺痛来势汹汹,犹如受以剜刑,他浑身冷汗透湿,因她而生的绛紫咒缕再次攀上宋携青的颈,他失却神力,再难抑制其咒频密的滋生。
世间唯祝好可救他。
宋携青回首,眼风掠见一方翠青披帛迎风招扬,祝好提着裙摆,面色红润,步履如飞地朝他奔来。
他倒在地上,一双眼落在祝好身上再难移开。
她为他而来。
春光明媚,她远胜春光。
第53章 吃醋
宋琅儿时曾随父远涉列国,也是在这时,将他心间引以为傲的家乡彻底击碎。
诸国昌盛,广土众民,虽不乏敌国外患、兵戈扰攘,民生国计却比淮城不知高上几筹,淮城不过方寸之地,且因坠星之患,仍有不少土地难以开垦,随着淮城人丁见兴,宅舍也越发挤密,致良地匮缺,父亲为此,不吝将历代城主所居的淮宫拆毁,独留别邸松鹤居供一家子居住。
宋琅曾捏着父亲的衣袖,问他:“为何他们有国庇荫?我们却无国?为何他们的家国之阔,而我们只可囿于一城?”
宋令笑着抚摸他的脑袋,“既如此,待琅儿成人,便为淮民创造一个国度吧,让淮民有家亦有国。”
他的父亲为此城而生,宋令倾尽一生,远游诸国为此城开拓田畴,推行贸易,与众国商贾互市,待此城日趋繁盛,他一卧不起,猝然长逝。
原不屑此城的邻国各部,开始对这块肥肉虎视眈眈。
少年背上行囊,离乡背井,只为承父未竟之志,亦为他儿时的壮志书上终章。
宋琅势如破竹,进士及第,得瀛帝赏识,擢太子太傅,那年他将将十七。
太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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