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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之气了大半,下午慢慢冷静下来。他皱眉,有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半晌,他叹了口气,心中郁闷。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脾气如此暴躁。他以前分明不会如此轻易动怒。
他不再想与尤玉玑起的争执,起身去暗香院。方家母女年时常来晋南王府小住,将里当成二家。暗香院是方清怡的住处。
陈安之走进暗香院,见红簪抱着一茶壶,将里面剩的茶水浇了院角的红梅。
“好好的茶水怎么给倒了?”陈安之问。
茶不错,今上午他在里等母亲从云平寺回来时,在表妹里喝了不少。
红簪吓了一跳,手一抖,茶壶差点从手中跌落。她赶忙屈膝行了一礼,笑着说:“主子说茶凉透了,便让奴婢拿来浇花了。”
陈安之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怎么在意红簪的,随意点了下头,继续往前走,去寻表妹。表妹有孕,又遭她母亲的击,此时正是脆弱的时候,他得好好陪着她才是。
方清怡哭得梨花带雨,陈安之好言好语的哄着她陪着她。
只是,他时不时会走神,想起今尤玉玑离开时朝他拉弓射箭的身影。自两人成婚以来,是他一次见到尤玉玑生气。
原来她会生气,原来她也有喜怒。
尤玉玑真的要和离?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恼羞成怒一时呈口舌之快。
“表哥?”方清怡柔轻唤,悄悄量陈安之的神色。
陈安之回过神来,道:“表妹,你先歇着。我去母亲那里。”
陈安之离开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再次望向院墙下的那株红梅。他望着土上残留的茶渍,放慢了步履往走。
他上一次如今般不受控制的烦躁怒是什么时候?
是……他与尤玉玑大婚那一。
母亲上次说他与尤玉玑成婚那一,两位表哥故意向他灌酒,还有可能在他的酒里加了东西?
那一的荒唐,原以为只是酒的作用。
那么今呢?
陈安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回忆与尤玉玑争执时,心里头那股忽然而至的无名火。
房间里传来方清怡孤傲的琴。
陈安之回过神来。
不可能的,表妹怎么可能害他?
他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纵尤嘉木想留姐姐在家里宿一晚,尤玉玑还是趁着月色,当赶回了晋南王府。
她想做的事情,一都不愿拖。
陈安之本来心里烦躁要不要听谷嬷嬷的去尤家接尤玉玑回来,忽得了小厮消息,尤玉玑自己回来了。
陈安之松了口气。
“切,还以为要闹一阵。不自己乖乖回家了?”
陈安之音刚落,尤玉玑派人请他过去一趟。
翘着二郎腿的陈安之一怔,坐直了身子。
去昙香映月的路上,陈安之心情有复杂。他是爱冲动的人,往往事后再后悔。初冬的凉风吹在脸上,让人也变得冷静下来。
陈安之摸了摸自己的头,想起白时落时的惊惧。他皱眉,不赞同尤玉玑拿着弓箭吓唬他的不贤之举。不过尤玉玑派人请他过去主动服软,他只能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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