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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能再称之为巧合，而是蓄意之下的必然。

而祁砚的反应恰恰证实了这一点。

照片、乔亦淑、笑话、拒绝……零碎的记忆一点点拼凑，在喘息间串联成荒诞的真相。

郁衿蓦地瞪大了眼睛，“乔亦淑那事是你做的？是她拿照片逼着你离了职？”

祁砚没有回答，然而此时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艹。”郁衿狠狠地踹了下板凳，他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犹如失群的蚂蚁，在餐厅里毫无目的的转了几圈，最后，又停在祁砚身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么？”

“怎么没用了？我可以替你向老板解释……”

祁砚扯了下嘴角，那笑容落在郁衿的眼中，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你想解释什么，照片是合成的？那个人不是我，还是——”

“我们根本就不是这种关系？”

郁衿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祁砚俯身看着他，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郁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是为你辞职的对不对？”

说着，他嗤笑一声，“五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天真啊……”

“只要我喜欢男人，只要这个社会对同性恋仍有偏见，我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即使没有这件事，它也跨不过去的，你懂吗？”

祁砚说的虽是问话，可语气却一直往下沉，热气呵在郁衿脸上，却让他瞬间失了血色，他慌乱的偏过头，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他听明白了祁砚的言外之意。

说白了就是，郁衿，你能不能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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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难过、悲哀，千千万万种情绪堵塞在胸口，快要将他不堪重荷的心脏撑炸。

他以为祁砚会做出如此选择，是为他们的爱情而牺牲，可在祁砚眼中，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向这个存有偏见的世界抗争。

照片中接吻的对象是谁，对祁砚而言，其实根本不重要。

为什么五年了，他还没有认清现实，还在自作多情？

这不叫天真，这是蠢。

郁衿捏了捏眉心，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的宣纸，透露着一股惨淡的凉意。

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那好，不谈这事，我们说说别的。”

祁砚瞧见他陡然黯淡下去的神情，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他把盛好的饭碗推到郁衿面前，语气相比之前，温和了几分，“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郁衿只是固执的盯着他。

“行吧，”祁砚拗不过他，只得让步，“你要说什么？”

郁衿拉过椅子，不紧不慢的坐下，“今年过年你打算怎么办？”

话题跨越度太大，祁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前不久妈妈给我打电话，问我们今年春节怎么安排。我见你最近心情不好，就没有来打扰你。”

郁衿定定的望着祁砚，“祁砚，你说呢？我该怎么回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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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郁衿口中的“妈妈”就是那位将他含辛茹苦养大的院长妈妈。

在遇见祁砚之前，福利院就是他的家，每年春节他都会回福利院过年。

和祁砚在一起的第一年，这个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在踏入雕花大门前，郁衿忐忑不安的扶着铁栏杆，说实话，他其实有些害怕面对院长妈妈。

从小听话懂事的儿子突然扬言要出柜，也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接受。

他站在门外踌躇良久，才伸手慢慢推开了大门。

“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