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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陌生人，是一个他从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领域的优秀的人，而不是那个在床上一边说他骚一边与他做爱的人。

他垂着头，手指蜷缩起来攥住裤子面料的一角，沉默许久，才说：“如果我们认识久一点，互相再了解一点...”

“这种假设性的话就不要再说了。”陆林羽面色紧了一瞬，“夏崇和你不过是一场邂逅，早点忘掉对大家都好。”

虽然余彬也很清楚，但他不知怎么的就是很在意，即便他与夏崇认识的时间短，但是干柴烈火的两个男人已经把能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他用夏崇给与的恋爱错觉去治愈钟其给他的情伤，那现在谁来填补夏崇给与他的失落？

最后余彬点头了，就如陆林羽所说，夏崇帮了他，是该还他一个人情。只是他好像忘记了，夏崇已经在他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地索要走了所谓的人情。

你来我往的，不要太公平。

王武是被夏崇踹倒的，然后倒在冰冷的澡堂里就再也没爬起来，他有心脏病，夏崇不知道，只知道看到余彬离开十分气愤。他在感情上向来嚣张，尤其是当TOP的，对于匍匐于自己身下的人控制欲特别强，起码还没有人会主动拒绝他。

所以在看到身后的王武幸灾乐祸地笑时，夏崇简直气炸了，抬腿就把人撂趴下。

事情比想象中的严重许多，王武被抬出去抢救时，脸色都是灰白灰白的，就跟死了没区别。

夏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陆林羽来得及时，告诉他千万不要认，装傻充楞当个旁观者就行。但是实打实的力气确实从夏崇身上撒出去的，虽然当时人不多，但大都看见了是夏崇先动的手。

可陆林羽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当做没看到，在知道余彬与王武有过节，而且事出前几分钟俩人还在澡堂里推推搡搡时，他立时就有了背锅的人选。

对口供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夏崇原本坐在陆林羽的办公室，后来下楼等余彬，远远地看到穿着黑色雨衣的狱警押着一个单衣单裤的青年往监狱医院走，大雨瓢泼，青年单薄的身影在茫茫雨幕中越走越近，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

余彬看到夏崇，走上台阶，抹了一把脸上冰冷的雨水，对夏崇轻抬了下巴，打了一个陌生的招呼，像是路人。

“这雨可真大。”余彬挤了挤身上的衣服，水滴沥嗒啦地往下落，冰冷的寒气直往骨头里钻，他牙关不时打着颤，可眼里却是异常平静。

夏崇点头，转头望着余彬落汤鸡的模样，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潮湿冰凉，他说：“要感冒了。”

余彬笑了笑，“哪有那么娘炮，淋个雨就感冒？”

夏崇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呼吸有些难受，“对不起啊，是我说话急。”

“事实吧。”余彬的目光还盯着大门外头，混着雨水的地面慢慢升起一股水雾，雨声之大都快盖过他的声音，“我来了这里才知道，我有多受欢迎，我这张脸还不错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笑了起来，“我和钟其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长得一般因为他也很好看，在这监狱转了一圈，我将来出去的生路都想好了。”

“什么？”

“会所的陪酒客。”余彬转过头，对着夏崇调侃自己，“你看我像不像？”

夏崇喉结滚动，酸涩不已，“不像，你皮肤白，眼睛有灵气，更像明星。”

“谢谢，我亲戚都这么说。”

大雨生风，淹没了一切多余的声音，周围反而变得安静下来。风吹进来的时候，余彬缩着肩膀后退了几步，夏崇关上了玻璃门，清脆的门锁咔哒吸住了。

“王武醒了吗？”余彬问夏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