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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润润的嘴巴里的甜味，涎至下巴的白色液体，慌张的吞咽声，与近乎偷情般的快感。余彬最后靠在夏崇的怀里，气喘吁吁，故意用类似会所小男孩又娇又骚的声音，讨好夏崇，说，好甜。

夏崇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连续下了几天的小雪，市郊监狱覆盖了一片白茫，余彬一大早与队伍集合，他将提前离开监狱，回到拘留所，接下去就是等到服刑期满离开。

监狱的铁门外停留了两辆押送车，余彬跟着队伍慢慢向前走着，旁边的队伍离得远，只听那边的狱警嗓门特别沙，说一句咳一声，他转头向旁边看去，正好对上眉峰似剑，眸星深沉的男人。

原来另一辆押送车是去犯罪心理防控中心的。

“冷不冷？”夏崇隔着一条潮湿泥泞的过道，问了一句。

余彬抿起略微苍白的嘴角没吱声，回过头，不再看他。下雪的天气，他耳尖鼻尖冻得发红，身上只穿了两件单衣，单薄的锁骨露在冰凉的空气里没有一点遮挡，脚下踩在军绿色的劳保鞋，已经被雪水浸湿了一大半。

狱警见有人说话，很生气，拿起警棍指着夏崇的脑袋，噼里啪啦一顿骂：“让你说话了吗，安静排队不会啊，5489出列！排最后一个去。”

余彬余光里的夏崇，拖着令人耻辱的镣铐声，慢吞吞地走向队伍的最后边。他不想看他，那高大直挺的身躯却老是落在他的眼里，像钉上去了一样。余彬从前看网上说，治疗失恋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一头扎进新的爱情里。

这法子可真他妈太有效了。他一时不知道他该为摆脱失恋而高兴，还是为再次动心而难过。

押送车一前一后开在郊区的过道上，再转个弯就上高速了，余彬坐在位子上，身体一下下地冻得发抖，他把注意力转向车窗外，发现天空又飘起纷乱的雪花。

高速下匝道，押送车各自选择了目的地就近的收费站，分开的时候，余彬望着另一辆押送车，距离太远看不到里面的人。

他没由来的想起了那天夏崇来废弃小楼，帮他穿裤子擦眼泪的样子。

那眼底的担忧和慌张分明是真的，在床上说的话是真的，厕所里清理时哗啦啦的水声，和轻声细语的告白也是真的。

还有那句‘我的小鱼吓着了，都怪我来晚了。’，连手背上紧紧握在一起的安慰温度都是真的。

只是最重要的情意是假的。

直到车身消失在弧形的弯道上，空旷的视野只见孤单的雪花一片片地落下。余彬收回目光，一低头，滚烫的泪水顿时溢满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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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怡景公馆，二楼的卧室内，最新款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时明时灭，朋友们的新年祝福络绎不绝。床上的人影动了动，翻过身再次进入梦乡。

初夏的解放医院，夏崇背着沉甸甸的书包，一路飞奔，直到看到一位优雅的太太坐在轮椅上，娇纤的后背披了一件湖蓝色的方巾，她的目光溃散，漫无目的地扫过医院的后花园，鲜花绽放的季节，她却无心欣赏。

夏崇停下脚步，匀了匀气息，笑着喊了一声：“妈，我来了。”

夏太太听闻声音，冲着夏崇来的方向伸出了手臂，“虫虫放学了，快过来。”

夏崇随手脱下书包，扔到地上，单腿屈膝跪在了夏太太面前，“妈，你什么时候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