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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汤森的手机上显示的监控图片正是去年某一天放风的时间，在被铁丝网围起的操场里，夏崇把余彬堵在操场的角落，一手狠狠地捏起他的后颈肉，低头亲吻他。余彬被迫仰起纤细脆弱的脖颈，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夏崇的单衣攥得满是褶皱。

这张图片也可以很普通，男监都是同性，偶尔寂寞了亲个嘴，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可偏偏夏崇亲的是余彬，是汤森嘴里飞走的天鹅肉。

夏崇沉默不语，掌心在桌面下紧紧握起，指节都咯咯作响，很快，他听见汤森在次开口，这次的语气完全是懒得做面子功夫了，有种撕破脸皮的架势：“夏崇我不过是看在老师的情分上，你可真把监狱当自己家了？和那个小骚逼合起伙来框我？什么性病什么被捅烂了都是你想出来的吧。”

汤森摘下眼镜，取过一张纸巾来来回回地擦拭了好几遍，“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得把余彬给我玩几天，等我玩...”

他的话并没有机会说完，夏崇猛地站起身，双臂轻而易举地越过桌面一把抓住汤森的衣领把人从椅子上拎了起来，他面色阴沉，漆黑的眼睛冷若冰霜，他凶狠地望着汤森，眼神恨不得化作冰刀撕烂他的嘴巴，“这件事，你他妈的想都别想！”

汤森对于夏崇的突然袭击丝毫没有惊慌的反应，他握住夏崇的手腕，感受到对方全身戒备的力量还有用劲时轻轻的颤抖，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下：“我特别后悔那天话太多，没有直接上他...啊，他的身体可真软...”

夏崇的耳膜像是被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翻滚的血气瞬间直涌上头，刚才勉强压制的怒火一路烧进眼底，他用力把汤森从椅子上拖出来，然后挥起拳头照着汤森下流的脸打了下去。

餐厅里寂静了一瞬，随即是陶瓷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周围的顾客尖叫起来。夏崇耳边却是朦朦胧胧的什么也听不清，他忽然想起那天踹开监狱卫生间的门，一个瘦瘦的身体缩在洗手池下边，文弱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夏崇没有去安慰他，反而恶狠狠地把人按在墙上，不顾他的低声求饶，生生地把他掐得快要窒息。

当时的夏崇更多的是出气，而现在他后悔了，害怕了。如果那时夏崇没有去找汤森，没有破坏他的好事，在当时来说，夏崇可能只是丢弃了一时兴起的玩伴，但是放在现在他就是失去了一个可以陪伴他很久很久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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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老款桑塔纳刹车不太稳，停下时车身向前耸了一下，轮胎擦着水泥地拉出刺耳的声音。夏崇拉下手刹，转头看向窗外监狱斑驳的旧墙，还有一整排极其茂盛的梧桐树，繁茂的绿叶和交织纠缠的枝丫从墙里头延伸出来，外面一点都看不出墙里头的光景。腐烂的作风，淫糜的欲望，统统被一堵冷墙围了起来。

“你到了。”过了好一会，夏崇迟迟不见身边的动静，他皱起眉心，心中憋闷却又不能发作。陆林羽解开安全带，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递给夏崇，“沈之允公司的新款腕表，还没上市。我猜你会喜欢，就要了一个。”

“谢谢，手表我已经有了。你拿着吧。”夏崇看了一眼，手表很贵气，蓝宝石玻璃的表镜下是深蓝色的熠熠星空，璀璨的钻石沿着表盘曲线镶嵌，奢侈光华。

陆林羽的手举在半空很久，始终不见夏崇要接下的意思，他垂下眼睫，轻轻地合上小盒子，放进车上的储物箱里，一边说：“你可别再往我家送东西了，仓库全是你送来的补品，爸妈都来不及吃。”

夏崇的烦躁似乎要超出阈值，他摸出一根烟，点燃，打火机大概在餐厅的打斗中摔坏了，擦起火就涌出一股燃油味，他眯起眼睛，狠吸一口，猛地抬手将坏掉的打火机摔向车窗外。

“操！”

金属打火机随着夏崇的力道重重嗑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撞在破旧的车身，一记清脆的嘭声，顿时在监狱后门的窄巷炸开。

夏崇沉沉地喘了一口起气，闷声道：“来不及吃就送人，陆院长平时应酬多，全当人情了。”

“对不起。”陆林羽尽力压着颤抖的声音，眼下夏崇生气的样子，让他很难受，尤其是他在责怪他，却又不能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