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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让她开车来。”

付明轩沉吟道：“真叫她？还不如去我家。”

夏崇笑了起来，无奈地按着眉心，“明轩，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他凑近付明轩的耳边，满嘴的酒气，神志不清的模样：“我悄悄告诉你，我就喜欢刚才那样的，温柔帅气，乖巧体面...睡的时候会...”声音越来越低，夏崇脖子一歪，睡了过去。

如果要让付明轩找个形容词来表达夏崇，那应该是精虫上脑。

付明轩把夏崇带到居酒屋的后门，从这边走出去，有很长一段监控死角，都是各个门店处理垃圾的地方。他把夏崇交给赶来的李悠然，同时给了她一张电梯卡，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大楼，“从酒店后门进去，坐备用电梯直接上顶楼套房就行，钥匙在地毯下面。”

他说完，看了一眼李悠然，这姑娘漂亮是漂亮，只是有些呆愣，看上去不灵巧。联想起她的母亲，表面大度温和实则刻薄精明，同样是一家人居然相差那么大。

“钱呢？”

“事成...之后，会给你。”李悠然小声地说。

付明轩点点头，目送他们上了车。临走前，李悠然深深地看了付明轩一眼，付明轩笑了起来，暗自思忖：这姑娘看起来又蠢又无能的样子，夏崇这跟头栽得可真憋屈。

付明轩望着车开远了，转身往回走，手机里的新闻推送正好显示本地一家五星酒店因经营不善停止营业，他冷冷地嗤了一声，走远了。

四个月前，奥比都斯酒店发生一件女生顾客被其他客人无故拖拽的事件，酒店的工作人员冷眼相对，无视了女生的呼救，险些酿成大祸。后来女生脱困，将酒店告上法庭。这件事情之后，奥比都斯名声大减，生意暴跌，日日亏损。最终在上个月，酒店的高管全部被迫离职，上级投资全部撤回。

一栋豪华闪耀的酒店变成一栋无人问津的普通大楼，政府封锁了入口，等待新的投资进入，再重新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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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奥比都斯酒店变成了天海银行的总部大楼，大楼前方流淌着的是从黄河流域分支而下的天海江，绵延千里，潺潺不息。

天海江边每隔两天都有烟花表演，璀璨绚丽，照得星空都色彩斑斓的，站在怡景公馆的二楼阳台，远远地可以欣赏一番，余彬上周刚搬来的时候很是新奇，到点就拉着夏崇跑上阳台，然后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地拍。

今天又到了烟花表演的时候，夏崇一个人坐在阳台，呆呆地看着烟花灿烂地升起，灿烂地泯灭，脚边的白嘟嘟汪汪叫了一声，夏崇低下头，踢踢它的小腿：“狗子，去叫你爸出来看烟花。”

白嘟嘟眨着圆溜的大眼睛，冲着夏崇摇摇尾巴，呜呜地撒娇。夏崇叹气，无奈地抓了一把头发，“你爸不理我了，真要命。”

付明轩的突然出现是夏崇没有想到的，他当初出事后，有怀疑是付明轩在酒里做了手脚，给他下了催情的药物，可是后来医生的检验否认了他的猜测。等到他被收监后，付明轩来探望过几次，却总是说一些假设性的话--如果那天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了。

夏崇起初没有在意，可是听多了，就不由地产生联想，等到他想质问付明轩的时候，付明轩却不再探监，两年的时间里，他消失在了夏崇的视线中。

可夏崇一直没有忘记，他出狱之后第一时间去找了付明轩，不想这人早就辞了旭日航空的工作离开了天海。但是偏偏这天又突然出现，且不早不晚，正赶上余彬在场的日子。

余彬特别敏感，夏崇与付明轩笼统不过说了几句话，他就猜到两人关系匪浅。

夏崇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楼书房的门，这原先是间客房，余彬搬来之后就改成了书房，放着余彬平时用的画具，铁质书架上置放了许多体验馆顾客的作品，余彬将它们带回来修改完善后再装裱寄给顾客留作纪念。

这会书房里很安静，一个温柔的背影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地给学生改图，只是他每一次洗笔都非常用力，小水桶里水花四溅。

他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