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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你真的有意见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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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抽搐的身体.

「他妈的……」

他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暴戾和鄙夷,「还以为现在是你们美国佬的时代?!开着皮卡喝着啤酒就能对老子指手画脚的时代?!」

他猛地将染血的菸灰缸「哐当」一声扔在威尔逊旁边的地板上,水晶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我给你们的!」

他低吼着,伸手指着每一个人,「才是你们的!我不给!你们他妈的连舔鞋底的资格都没有!」

他朝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威尔逊啐了一口浓痰,精准地吐在那张被血污覆盖的脸上。

「不想吃?那就别吃了!」

维克托的声音升高,「威尔逊家族那份,从现在起,没了!」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站在最前面丶同样被吓得脸色发白但强装镇定的科尔·布雷洛克和另一个大家族的负责人。

「科尔!哈里斯!」他点出名,「你们两家,把他的份额分了!」

不等两人反应,维克托继续吼道,声音在奢华的书房里回荡,震得书架上的古籍仿佛都在颤抖:

「再宣布一件事!成立德州资本,所有家族现有产业,按今晚定的方案,全部并入,科尔·布雷洛克,贾斯汀·哈里斯,你们俩担任执行董事!」

他盯着科尔和哈里斯,眼神凶狠:「给我管好这群自以为是的蠢货。」

维克托抬脚,用鋥亮的皮鞋尖踢了踢地上威尔逊血流不止的脑袋。

「要不然,打爆你们的脑袋!」

科尔和哈里斯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几乎是本能地嘶哑回应:「是!维克托先生!」

维克托重重地坐回沙发,拿起桌上另一支雪茄,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对着旁边待命的卡萨雷挥了挥手。

「拖出去。」

卡萨雷面无表情地点头,一招手,两名魁梧的警卫立刻上前,像拖一袋垃圾一样将昏迷的威尔逊拖出了书房。

维克托点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再次笼罩了他的面容。

他透过青烟,看着面前这群噤若寒蝉丶冷汗直流的德州豪强:

「现在,谁赞成,谁反对?」

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呼吸。

科尔·布雷洛克和贾斯汀·哈里斯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他们几乎是凭藉着求生本能的点了点头。

其他人更是连与维克托目光接触的勇气都没有,纷纷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很好。」

维克托吐出一口烟圈,「看来我们达成了共识。卡萨雷会跟你们对接细节,现在,滚吧。」

众人如蒙大赦,尽可能安静且迅速地退出了这间书房。

他们的脚步虚浮,背影仓惶,昂贵的礼服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没有人回头多看一眼,也没有人关心威尔逊的死活。

……

国家宫二楼的一扇窗户后,维克托负手而立,俯视着楼下。

那些刚才还衣冠楚楚丶自诩高贵的德州豪强们,跌跌撞撞地钻进等候的豪华轿车,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从容气度。

「就像一群受惊的肥猪。」

维克托对身边的卡萨雷和总统卢那察尔斯基说道,「看到没有?对付这些资本家,你不能给他们半点好脸色,你敬他一尺,他就觉得你怕他,立刻就想爬到你的头上拉屎撒尿,得寸进尺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劣根性。「

「感恩?他们字典里根本没有这个词,他们只认得力量和恐惧。」

他转过身,看向卡萨雷:「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立刻安排我们的人,渗透进这些家族的核心企业,还有他们每个人的身边,我要知道他们每天见了谁,说了什麽话,吃了什麽饭,甚至他妈的拉屎是乾的还是稀的!我要他们毫无秘密可言,记住,我要的是绝对的控制,而不是跟他们做什麽狗屁生意夥伴。」

卡萨雷胖乎乎的脸上满是肃然,他重重地点头:「明白,老大。你放心,我会让他们连晚上睡哪个情妇,说了什麽梦话,都一字不落地送到你的办公桌上。」

维克托满意地「嗯」了一声,又补充道:「还有,那个什麽「德州资本「,盯紧点,让科尔和哈里斯那两个家伙互相咬,互相牵制,给他们画个大饼,让他们为了争抢那点残羹冷炙去卖力干活。」

……

回到下榻的酒店,科尔·布雷洛克几乎是冲进自己的总统套房,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仍在狂跳不止。

维克托那暴起伤人的画面和威尔逊满头是血倒在地上的景象,在他脑海里反覆播放。

他不是没见过血!

他也杀过人啊。

问题是…

你是凶手和你是砧板上的鱼是两种感觉。

施暴者和受害者的心理压力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最近很有名的「越南屠夫」事情(不要去搜),有人喜欢扮演各种角色,但当受害者,肯定心颤。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远在德州庄园的父亲老埃尔顿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老埃尔顿疲惫而沙哑的声音:「科尔?结束了?」

「结束了,父亲。」

科尔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颤抖,他语速极快地将书房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维克托如何用菸灰缸砸翻威尔逊,以及后续的威胁和利益分配,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埃尔顿。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科尔以为信号中断了。「父亲?您还在听吗?」

老埃尔顿沉重而苍老的叹息声传来,充满了无尽的疲惫:「果然是这样,科尔,我的儿子,你还看不明白吗?维克托让你和哈里斯担任执行董事,这根本不是信任,他让我们内部互相争斗,他坐在高处看戏,轻松就能掌控一切,他把我们两家放在火上烤啊!从此以后,其他家族会恨我们入骨,而我们为了自保,只能更加紧紧地依附他,替他做尽所有肮脏的事情……」

科尔听着父亲的分析,眼中反而闪过一种异样的光芒:「父亲,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这就是现实,维克托的力量,您没有亲眼见到,那种绝对的丶不容置疑的丶生杀予夺的力量!恐惧是最高形式的权力,我们别无选择!」

他的语气变得急切甚至有些狂热:「父亲,或许这也不完全是坏事?既然已经无法回头,为什麽不更彻底地绑上他的战车?」

「我想我们应该主动请求,让家族里一些年轻的丶有能力的成员,进入墨西哥的政府机构或者国有企业,哪怕从最基层的职位做起,我们需要深入内部,去学习,去适应,去成为他们体系的一部分!只有这样,布雷洛克家族才能在未来找到新的生存空间,甚至重新崛起。」

电话那头的老埃尔顿再次沉默了。

他仿佛能透过电话线,看到小儿子眼中那被恐惧和野心交织灼烧出的光芒。

许久,他才幽幽地说了一句,「与魔共舞,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科尔紧紧攥着话筒,一字一句地说:「父亲,时代已经变了,要麽适应,要麽毁灭,我们已经没有别的路了。」

老头沉默了半响后,「家族未来是你的,你决定吧。」

挂断电话后,科尔走到窗边,脑海中却莫名响起一句台词:「We are the captains of our souls!」(我们是自己灵魂的舵手!)。

「我不会选择错的,爸爸。」

……

德克萨斯军事上的胜利并未带来真正的和平,反而像是捅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

正如维克托和卡萨雷所预料的,接管后的治安战才是真正的泥潭。

在休斯顿的第三区丶达拉斯的南郊丶圣安东尼奥的西区,以及无数的小镇和乡村道路上,抵抗以新的丶更令人头疼的形式死灰复燃。

失去了大规模正面抗衡能力的残敌,迅速化整为零。

前斯图亚特政权的死硬散兵游勇丶崇尚「孤星独立」且极度排外的白人极端民兵组织丶原本就在夹缝中生存如今更不愿被墨西哥新秩序约束的黑帮团伙丶以及根基深厚丶手段残忍的拉美裔贩毒集团……

这些势力彼此之间或许并无统属,甚至互有仇怨,但在「对抗墨西哥占领军」这一点上,却形成了某种默契。

他们不穿制服,混迹于平民之中。

袭击的方式不再是阵地战,而是变成了冷枪丶路边炸弹丶破坏输油管道和电力设施丶伏击落单的巡逻队或后勤车队丶甚至对与墨西哥当局合作的本地官员和商人进行暗杀。

墨西哥军队的强大火力在应对这种无处不在的「蜂群」式骚扰时,常常感到一拳打在棉花上。

坦克和重炮无法开进狭窄的都市巷弄,而士兵们则要时刻提防从任何一个窗口丶任何一个街角可能射来的子弹。

尤其是在以休斯顿和博蒙特为中心的一些黑人聚居区,情况尤为复杂。

长期的边缘化丶贫困和对新来的墨西哥统治者的不信任,使得部分社区成为了抵抗武装天然的温床和兵源。

对于许多年轻人来说,拿起枪对抗「占领军」,既是一种反抗,也成了一种谋生和获取地位的手段。

墨西哥军队的巡逻队在这些区域举步维艰,每一次清剿行动都可能演变成惨烈的巷战,并造成附带伤亡,而这又进一步激化了民间矛盾,形成了恶性循环。

同样棘手的是那些贩毒集团。

他们才不在乎谁统治德州,他们只关心自己的走私通道和市场份额,墨西哥军队的严密封锁和打击,严重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的报复来得更直接丶更残忍。

7月13日,一支墨西哥陆军的小型后勤车队在从拉雷多前往圣安东尼奥的偏远公路上遭遇伏击。袭击者使用了火箭筒和自动武器,手法专业狠辣。战斗短暂而激烈,等援军赶到时,只见烧焦的卡车残骸和十几具被剥光了装备丶死状凄惨的士兵尸体。

现场还用士兵的鲜血涂鸦着某个强大贩毒集团的标志。

很快幕后凶手就浮出水面。

亚非欧跨国贩毒集团—三哥集团!

头目:谢志乐。

翌日,7月14日,墨西哥德州临时管理当局通过所有控制的电台丶电视台和报纸,发布了一份名为《德州和平条款》的公告。

公告的核心内容简单粗暴。

一丶悬赏缉凶:任何公民(无论国籍丶种族),只要向墨西哥当局提供线索并最终导致逮捕或击毙任何形式的武装抵抗分子丶破坏分子丶毒贩,即可获得赏金。赏金根据目标的重要性而定,从最低2000美元到最高200万美元不等。所有赏金以美元现金支付,并绝对保密举报人信息。

二丶连坐警告:任何家庭丶社区若被证实窝藏丶资助丶或知情不报袭击者,将面临断水丶断电丶物资配给断绝等严厉惩罚,直至交出袭击者。整个社区将为个人的行为承担后果。

三丶自首宽恕:在公告发布72小时内主动向墨西哥当局自首并上缴武器的低级别参与人员,可获赦免或大幅减刑。

这份公告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德州乃至全美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权组织猛烈抨击这是「鼓励互相告密的野蛮法令」,是将「司法私刑化」,会制造无数的冤假错案和邻里之间的恐怖猜忌。

美国的媒体评论员痛心疾首地称之为「来自墨西哥城的毒药」,旨在「瓦解德州社区最后的信任纽带」。

然而,在现实的德州,尤其是在那些饱受战乱丶贫困和暴力折磨的底层社区,这份公告的效应却复杂得多。

对于许多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贫困家庭来说,2000美元是一笔难以想像的巨款,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

而200万的天价赏格,则让无数人对着那些知名抵抗组织领导人和大毒枭的名字怦然心动。

公告发布后的最初几天,墨西哥军方设立的举报热线几乎被打爆。

大量的信息汹涌而来,真假难辨。

有的举报是出于私怨,「我举报我的邻居,他总在晚上偷偷出去,我怀疑他是抵抗分子!」

有的举报是为了赏金,「我知道一个贩毒集团的的一个藏身点,就在西区那个废弃的修车厂后面!」。

但也确实有精准的举报带来了重大战果:

在韦科附近的一个小镇,一名加油站员工因为不满当地一支白人民兵小队长期白吃白喝丶态度嚣张,依据《条款》偷偷拨打了热线,并准确描述了他们的藏身地和活动规律。

第二天,墨西哥特种部队精准突袭,将这支八人小队全部击毙在睡梦中,员工秘密领取了4万美元赏金。

金钱,成了最有效的腐蚀剂,开始一点点地瓦解着抵抗运动的土壤。

猜忌和恐惧在社区中蔓延,人们开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彼此。

传统的社区保护机制在赤裸裸的金钱诱惑和严厉的集体惩罚威胁下,逐渐失效。

抵抗组织内部也变得人人自危。

他们不再敢轻易信任新加入者,行动更加隐秘,沟通更加困难,火并和内讧开始增加,因为谁都害怕身边的人为了赏金而出卖自己。

《停止公民拥有枪枝弹药》的条款于7月底正式颁布,规定所有非墨西哥军方及执法部门人员必须在十五日内上缴所有枪械及弹药,违者将以「危害国家安全罪」论处,最高可判处死刑。

在传统德州人心里,枪枝不仅仅是武器,它是拓荒精神的延续,是独立自强的象徵,是铭刻在文化基因里的「权利法案第二修正案」,是比许多人的命还要紧的信仰。

墨西哥当局此举,被视为不仅要征服土地,更要阉割他们的灵魂。

当然不同意咯。

在偏远的乡村,农场主们不是忙着上缴武器,而是连夜将更多的步枪丶霰弹枪和弹药藏进地窖丶谷仓夹层甚至埋进牧场深处。

老一辈的人会指着那些枪对儿孙说:「你曾祖父用这个从印第安人手里保卫家园,你祖父用它在经济大萧条时打猎养家,你父亲用它吓退过闯入者,墨西哥佬想拿走?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在城镇,尤其是那些本就对墨西哥统治充满敌意的区域,这条法令成了最有效的徵兵GG。

「他们今天要收走你的枪,明天就能随意闯进你的家门带走你的家人!这还能忍?」

抵抗组织敏锐地抓住了这股情绪

「他们害怕的是什麽?是手无寸铁的顺民?不!他们害怕的是每一个手握步枪的自由德克萨斯人!交出枪,就是交出你最后的尊严和反抗能力!拿起枪,守护你的家丶你的州丶你的权利!」

暴力升级以惊人的速度和烈度爆发。

7月20日,也就是法令颁布后的第三天,一队墨西哥士兵在休斯顿以东的一个小镇执行「收缴宣传」任务时,遭遇了来自多个方向的精准火力伏击,袭击者使用了狩猎步枪和半自动武器,显然是民间枪主。两名士兵当场死亡,五人受伤。

7月25日,最严重的事件发生在圣安东尼奥。一支由墨西哥士兵和新组建的丶由合作者组成的「德州治安辅助队」联合组成的收缴小队,在进入一个以顽固着称的社区时,遭到了来自屋顶丶窗户的猛烈射击。战斗迅速蔓延,整个社区的居民似乎都参与了进来,他们用猎枪丶AR-15丶甚至老旧的左轮手枪顽强抵抗。

墨西哥军队不得不调用装甲车和直升机才勉强压制住场面,清剿行动变成了惨烈的巷战,双方以及无辜平民都付出了惨重伤亡。

「他们不是在收缴武器,他们是在发动一场对德州文化的战争!」

「起来反抗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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