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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英国文学不能失去《英国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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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英国文学不能失去《英国佬》

你最好不干任何事情,如此一来,你也就不会陷入任何困境。

——第二代墨尔本子爵威廉·兰姆

虽然人已经坐在了前往肯辛顿宫的马车上,但是亚瑟完全没有心思再温习一遍今天给王储上课时要讲的提纲。

他满脑子都是昨晚在阿尔罕布拉剧院的遭遇。

说句实话,他早知道这届辉格党政府的日子不长久,由墨尔本子爵接替格雷伯爵出任首相虽然勉强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但这种众望所归实际上是英国政坛各方势力互相拉扯的产物。

每个人都接受墨尔本子爵成为新首相,但每个人无法承认他们是墨尔本的坚定支持者。

威廉四世几个月前命令墨尔本子爵接替格雷伯爵上台组阁完全是被迫的,如果当时托利党哪怕有半点成功组阁的希望,这位水手国王也不会同意继续由辉格党人出任首相。

然而,威廉四世自以为他继续任命一位辉格党首相已经是极大地让步了,然而这两个月以来辉格党却依然坚持在下院推动《爱尔兰教会法案》。

这样的行为自然极大地激怒了国王。

威廉四世不由得回忆起了1832年议会改革时,当时为了让那份法案顺利通过上院审议,他不得不按照格雷伯爵的要求策封了十五位新贵族进入上院以获取绝对多数。

然而,在《改革法案》再次被上院否决后,格雷居然再次向他要求扩大辉格党的上院席位,而且格雷伯爵还声称:如果国王拖延册封,那麽他和他的格雷内阁便会发动总辞。

自从这件事以后,年轻时一直是辉格党支持者的威廉四世,便摇身一变,成为了托利党的铁杆盟友。

虽然他在明面上没有与执政党闹僵,但所有人都清楚,国王陛下心里简直把这帮完全无视他的君主权力和皇家威仪的家伙恨透了。

但纵然如此,亚瑟也从未想到他居然会直接解散议会,提前召开大选。

上一次不列颠发生这种事是什麽时候?

如果亚瑟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半个世纪以前的1786年,那时候的国王还是威廉四世和乔治四世的父亲乔治三世呢。

而且那次解散议会的原因也和这次相差无几,都是国王为了帮助托利党对抗在下院占据多数的辉格党人。

许多人都觉得,自1689年光荣革命开始,先后历经了七年战争丶北美独立战争丶大革命战争和拿破仑战争的英国议会已经牢牢的将国王关进了「笼子」里。

《权利法案》限制了国王徵税丶建立常备军丶干预议会的权力。

《王位继承法》规定只有新教徒才可以继承王位,杜绝了英国重现天主教国王的危险,同时还强化了法官的「终身制」原则,防止国王随意罢免法官。

《联合法案》将英格兰王国与苏格兰王国合并,两国议会统一为英国议会,有效防止了国王借道苏格兰动摇议会制度的可能性。

《七年议会法》,将议会任期从3年延长到了7年,通过延长任期来减少国王对议会的影响力。

1782年和1801年反对党两次逼宫乔治三世,从此不列颠先后建立了「首相需获得下院多数支持」和「首相必须由下院多数党领导人担任」的原则性共识。

正当全欧洲的民主人士都在大肆鼓吹英国宪政制度的先进性,纷纷将英国的威斯敏斯特体制视为未来的前进方向时,威廉四世居然把议会给解散了。

这样的做法,不止是往欧洲大陆的精「英」分子脸上抽巴掌,更是给了英国君主立宪制度拥护者一记重拳。

在君主立宪派的心目中,君主立宪制相较于共和制度的优越性便在于:在党派矛盾激化时,国王可以行使权威充当弥合党派矛盾的调和者。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现在威廉四世才是那个激化矛盾的家伙。解散议会可不是他们想要的君主立宪制,这是君主专制。

威廉四世估计也没想到他下令解散议会居然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今天一大早,一份份批判国王行为的报纸便从舰队街成捆成捆的运出。

这些印着湿墨油香的报纸,沿着白厅丶国会街丶圣詹姆士街一路蔓延,就像是一把野火,仿佛要把整个伦敦一起点着了。

单是从报童卖力的吆喝声中,你就能知道各大报社那些一夜没合眼的记者们情绪究竟有多激动。

《国王解散议会,专家建议将其纳入精神病院疗养》

据传,正在义大利休假的罗伯特·皮尔爵士正加紧练习接飞盘技术,以接住国王抛出的国家。

《墨尔本下台,皮尔未至,国王陛下或将亲自执政,以「老水手日记」治国》

我们不是说国王不能说话,但我得承认,我没料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滚!』

《威斯敏斯特宫新上剧目:国王单骑解散议会,主演:威廉四世,编剧:愤怒》

目前本报尚未知晓这出新戏是否卖座,但皇家包厢里肯定有人在鼓掌。

《乔治三世的鬼魂在笑:我儿子学得有模有样》

我们不敢说这是政变,但如果它不是,那政变是什麽?

《1832年改革法案未满3岁,但国王陛下已决定送它去孤儿院》

国王陛下声称,他只负责签名,不负责抚养。

《宪政解开了最后一颗钮扣,结果把国王给露出来了》

本报其实一般不怎麽聊政治话题的,但每天都写男主人和女家庭教师那点事儿,你们总归也看腻了不是?

《1832年议会改革死因:回光返照后被国王打了一巴掌》

亚瑟·黑斯廷斯爵士:早知如此……那我的血不是白流了?

亚瑟盯着那张报纸,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但看报纸边缘被他捏起的褶子,却深得像是东非大裂谷的沟壑。

「我的血不是白流了?」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那句被印在街头小报上的评语,捏着雪茄的手都气的在发抖:「或许国王陛下真的疯了,但疯起来起码也得挑个好时候……不过,也是难得……这群专栏记者竟然一夜之间都找回了自己的骨头」

他生了一会儿闷气,但转瞬他又想到:或许此刻的圣詹姆士宫里,威廉四世正坐在早餐桌边,一边咀嚼着烤面包片,一边用银刀拍打报纸,怒不可遏地咆哮:「放肆!」

和国王受到的攻击相比,他这个不幸被记者们的AOE技能所波及的「炮车兵」,貌似也没有那麽多值得生气的事情。

一道低沉中带着咂舌的嗓音在亚瑟耳边响起:「我流了血,但却换不来一份肯定的报纸标题,真是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差点让我流泪,当然,如果我还有眼泪的话。」

亚瑟头也没回,他用屁股想都知道说话的是谁:「你是不是太久没冒泡了?憋得快发霉了?」

阿加雷斯哈哈大笑:「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人类社会可从不尊敬工具,哪怕这工具曾经替他们犁过不知多少亩地。」

亚瑟缓缓把雪茄熄灭在银质菸灰缸中:「我从来不指望报纸替我说话。因为它们就像是厕所里的马桶,使用它不丢人,但你如果为了得到它的好感,用舌头把它舔的乾乾净净,那就实在太下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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