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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翎垂下眼眸,与霍世鸣对视。

在霍世鸣那双布满戾气的血红眼睛里,霍翎看清了自己的身影。

她是冷静的,是淡定的。

但在那双血眼里,她周身好似也萦绕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血气。

“你不敢承认吗?”

“挖出大穆密探只是顺带。哀家真正在等的,是你会在孔易的鼓动下做出怎样的选择。”

霍世鸣满腔的怒火与怨恨都滞了一下,他几乎无法在第一时间组织起语言来:“……你、你非要逼着我走上绝路,才肯善罢甘休吗?”

“承恩公又错了。”霍翎道,“把你逼上绝路的人,从来不是我。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没有出手阻止而已。”

父亲的生死,皆在他自己一念之间。

父亲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生死便已有定数。

“你真可怕。” W?a?n?g?址?发?B?u?Y?e??????u???ē?n?Ⅱ?????5?.?????m

霍世鸣看着从头到尾都异常平静的霍翎,忍不住道:“做出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居然还如此平静,甚至有脸亲口承认。你就不担心天下悠悠之口吗。”

霍翎不仅平静,她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像是不明白霍世鸣为何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指摘她。

“这才过去了多久,承恩公就忘了吗。哀家喝下了那杯酒,是你——”

霍翎强调:“是你亲眼看着喝下的。”

她知道自己喝下的那杯酒里没有毒。

但承恩公不知道。

十余年荣华富贵,位极人臣,为人子女,她已还尽他的养恩。

那一杯酒喝下的,是她欠他的生恩,也是她对他最后的父女情分。

既不欠生恩,也不欠养恩,更无半分旧日情分可言,为人臣者胆敢弑君,她又何必手下留情,她又为何不能痛下杀手。

这世间,从来没有只允许一个人举刀的道理。

如果只允许一个人举刀,那也只能是她。

“圣人言,不教而诛谓之虐。

“这满朝文武,在哀家面前只有一次犯错的机会,胆敢再犯,哀家绝不轻饶,更不会再重用。

“人人都可以道哀家铁石心肠,手腕狠辣,唯独承恩公没有资格这么说。

“我对你说过多少句劝告,为什么你从来不放在心上,甚至将那些劝告敲打,视作我对你的威胁,反生憎恶。

“在你对我动了杀心,痛下杀手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会有今日吗。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但凡有一次你选择停下,选择回头,都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那本长达万字的请罪书,只是为了消解她戒心的惺惺作态。

承恩公行事敢如此不计后果,不就是仗着有“太后生父”这块免死金牌在吗。

可是,父亲的身份,从来都不是什么免死金牌。

当他开始仗着父亲的身份,欲望和野心无限膨胀时,他们之间就注定无法善了。

因为至亲的背刺,会比敌人的算计,造成的影响可怕无数倍。

“承恩公想知道哀家对你的惩罚吗?”

霍翎对霍世鸣的惩罚很简单,除爵,死后葬回燕西永安县。

“在你死后,霍泽会为你扶灵回乡。然后他会留在永安县,担任你曾经担任过的六品校尉一职。

“不过只有虚衔,没有实权,更不可执掌兵权。此生无诏,不得踏出永安县半步。

“他的儿子,孙子,皆不可出仕,更不可离开永安县半步。”

霍世鸣半生执念就是离开燕西,离开永安县,带着全家人重新回到京师。

在他实现这一切并功成名就后,霍翎一道诏书,就能让他一生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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