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乌琴之逃`控`囚`性`倔(1 / 2)
风声乍起,
谣言如瘟疫般在黑色帝国里生根滋长,
在众人心底暗暗发酵出
**「或许这头狼啃咬的只是废肉」**的微光幻象。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
Boss会任由这谣言在暗处爬行丶慢慢吞没琴酒的威慑时——
一封命令,
从Boss那间烟雾萦绕的书房里,
静静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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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
给我找出是谁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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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极短,语气极冷,
没有一丝一毫的转圜。
没有再多的问句,
没有谁能开口为自己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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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道命令,
就像把冷刀插进那盘蠕动着的暗线里,
瞬间将整个组织再一次逼入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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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那些向来自认隐匿得完美的老狐狸们才发现——
比起那条锁着项圈的狼,
真正可怖的,
从来是坐在幕後丶
一言不发时都能让血泊漫延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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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站在审讯室外,
手套上还有血未乾,
眼底燃着尚未散尽的冷光。
他看见贝尔摩德面色微变,
声音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叹息:
「……Boss动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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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琴酒嗓音哑哑的,
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却像刀口划过舌尖,淌着锐利的腥甜。
「有人想看笑话,
那我就让他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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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将手套套回掌心,
脖颈上那枚项圈在锁骨间轻轻晃动,
银光如同猎犬吐出的獠牙。
「……怎麽被咬得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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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
琴酒不再只对准腐肉与明面上的叛徒,
他要从那些窜出谣言的缝隙里,
反过去把真正想操纵风向的鼠辈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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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靠在门边,
低低吐出一口烟雾,
那笑里有一分阴郁,却也带着欣赏般的意味:
【……Gin啊,
连Boss都要你来收网了,
你真是……
一条好狗啊。】
可她心里又清楚——
若真要在这荒原上分裂血肉,
这条狗的獠牙,
咬的从来不只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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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楼上,
Boss低垂着眼,
指尖缓缓转动着那支金色打火机。
火光在烟雾里闪烁,
映得他神色莫测,
嘴角像是隐隐勾起一丝极浅的笑:
「……好好查吧,Gin。」
他嗓音低沉,
轻得像是自语,
却在落地时,
如同寒刀剖开了整个组织的夜色——
「查完,咬乾净一点。」
那条命令落下後,
组织的暗流翻涌了整整七十二小时。
层层剥开的情报丶
一封封密信与人脉,
在琴酒如冷刀切割的调查里,
终於剥出了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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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盘踞在Boss身边多年丶
活得如同铜墙铁壁般的元老。
没人曾想过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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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证据被一份份叠到书房里,
Boss坐在阴影里,
指尖轻扣着那个旧款金色打火机。
无人敢开口。
所有人屏息,只能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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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让人私下处理。
没有送去审讯室,
没有暗夜里一枪爆头。
而是——
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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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
整个黑色帝国的中枢高层被迫齐聚在同一处,
地下回廊里,灯火森冷,
地面擦得光亮如镜,
映照出那个跪在Boss面前的元老,
眼神死寂,却一句辩驳都吐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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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了,对吧?」
Boss的声音极轻,
像是随口问问,
却带着一丝几近温柔的残酷。
「坐在我身边,吃我的血肉,喝我的影子,
还要学着放话,叫我的狗咬不到你?」
他说得缓慢,
却一句句,像刀刃轻轻剥开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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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替那元老求情。
也没有人敢看Boss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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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时,
无数人在心里同时清楚了——
谣言是真的。
若那不是一根盘在帝国最深处的根,
Boss怎会为了「区区风声」动用公开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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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死得很乾脆,
血溅在那双冷静漠然的黑鞋前,
连喘息都没留下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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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站在人群後方,
他戴着那枚项圈,
脖颈微垂,
在黑发半掩之下,
那双墨绿色的眼,
却带着一瞬间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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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像兽被活生生剥去皮时的阴狠。
他看见真相撕开了自己的幻象——
他以为自己在撕的腐肉,
不过是喂给他解恨的零碎。
真正扎根在这帝国血肉里的骨,
一直隐在他看不见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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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是Boss的唯一一张牌,
以为这场狗与狼的游戏里,
自己是唯一咬得动脖颈的人。
可现在——
真相活生生按在血泊里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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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站在他侧後,
烟雾里瞥见他嘴角的抽动,
那种近乎荒唐的嘲讽,
与一丝阴郁的冷笑,
如同獠牙割破自己的口腔。
她低低地,近乎无声地说:
【……Gin,你还要咬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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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指,
慢慢碰了碰锁在颈骨上的项圈。
那银色的光闪在血光里,
如同一道无声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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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只是转身离开,
血在他鞋底缓缓拖过大理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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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的人沉默跪伏,
所有人心里明白了——
这条项圈锁着的,
是一头真正敢吞人血骨的狼。
可就算你再怎麽撕咬,
这帝国,
依旧不会垮。
那场公开处刑之後,
地下走廊里残留的血迹被擦得乾乾净净,
连一丝腥味都不敢有。
可没人能把那一幕从所有人心里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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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Boss来说,
那本不该是琴酒该看见的真相。
连贝尔摩德都没摸清全貌,
元老名单丶那张真正盘在帝国心脏最深处的「根」——
向来只在他自己手里。
他曾想过,
这条锁着项圈的狼可以被喂着血肉,
让他一边撕咬,一边被锻成最锋利的刀。
一切,
应该都在掌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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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次,
风声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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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匿名密报流出去的速度太快,
惩处的消息被刻意放得极大,
连一向神鬼难测的情报线都堵不住,
如同是有人在暗处故意将火浇到最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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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琴酒站在血泊前,
那双墨绿色的眼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那颗头颅,
那一瞬间,他什麽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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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站在阴影里,
她看见Boss的手在身侧轻轻收紧,
指尖白得近乎失血,
却什麽都没说。
Boss只看了琴酒一眼,
眼底一片深沉,
那一瞬间,连烟雾都沉默得像一口无声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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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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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被活生生捅破,
留在这头狼眼里的,
不是屈从的绝望,
而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深的恨与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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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外的墙壁被他一脚踹裂,
那声闷响像是某条潜藏的血脉被撕断。
贝尔摩德冲上去挡在他与Boss之间,
却在琴酒眼底看见一瞬间的狰狞,
那种近乎兽性的疯意——
是连她都未曾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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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哑的嗓子里溢着刀尖一样的笑:
「……从头到尾……」
他盯着Boss,
眼底的墨绿翻涌着无尽的冷光与血意。
「……我他妈是你放出去咬骨头的狗……」
他抬手,指腹紧按着锁骨上的项圈,
那道银光此刻却像是烫得要凿进血肉。
「……咬谁,怎麽咬……还得你赏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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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从未见过他笑得那麽狠,
像是在用自己的齿骨啃食枷锁,
却怎麽都啃不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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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Boss只是沉默看着他,
指尖摩挲着那支金色的打火机,
那一瞬间,
连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都淬着一点罕见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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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本不该这样落在你眼里。
可有些野兽,
看见血的时候,
怎可能还咽得下锁链?
血腥的命令,是在那场公开处刑後三日传下的。
这一次,不仅是组织核心的耳目, 连最边缘丶最远方丶那些以为自己与帝国无关丶甚至还在牙牙学语的孩童, 都被无声的刀锋划入了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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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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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眼,就像是把琴酒胸腔里那点狰狞与荒凉, 用刀子活活翻开,再灌进一桶尚未燃尽的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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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那一天,整个秘密刑场灯火森冷。 从沾着血的金属椅,到贴满保温垫的婴儿摇篮,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不是审讯,这是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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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的妻子在钢椅上哭到窒息,
远房堂兄被迫亲眼看着自己女儿被推到台前,
哪怕那孩子还不满一岁,
都被人活活捂住嘴拖进玻璃间,
不留一点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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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画面没有被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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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被迫站在那里,项圈贴着锁骨,
铁链冰冷,他却觉得血液里全是灼烧的火焰。
他想挣脱,想撕开谁的喉咙,
可一条钢炼锁住了他的腕骨——
他甚至无法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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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坐在那张黑色的椅子上,
眼睫垂着,没有人看得出他心里是什麽。
贝尔摩德远远站着,她侧过头去,不愿再看,
却还是能听见玻璃间里,
婴儿的啜泣与成年人的嘶吼被切割成残破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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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为了恐吓琴酒。
这是Boss,
用最极端的方式告诉所有人——
敢碰他的根,就算是影子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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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偷偷问过,
「为什麽不直接杀了Gin?」
Boss只淡淡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像是被深渊里滚烫的铁水擦过脊骨。
「——他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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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一个活的丶带着恨的狼,
一个永远带着项圈的猎犬,
替他啃噬那些还想翻天的野心与舌头。
而对琴酒的血与肉,他分毫不舍得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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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琴酒并不会感激。
那天刑场的血还未彻底冷,
琴酒看着那些惨死的人,
嘴角抽动,像笑,眼底却淌着要把自己活剥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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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转头看向那张椅子上端坐的Boss。
那双墨绿的眼,生生搅进一片荒芜——
【……你什麽都能杀,就是不肯碰我?
——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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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隔着人群看见琴酒那一瞬的表情,
像是看见一头从地狱里拽着锁链爬出的狼,
獠牙上还滴着自己的血。
而Boss依旧坐在那里,
只是轻轻抬了抬指尖,
示意将最後的血擦得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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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把尸骸留下。
这是警告,也是献祭。
血腥的株连,像是一场从帝国心脏里扯出的葬礼。
但被推上前线的,偏偏不是尸骨,而是活生生的丶比死亡还难看的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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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落下後,
整个组织内再没人敢在暗处轻言「Gin不过是条狗」。
没有人会再笑那道项圈是束缚他的锁链。
因为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了——
那条狼是怎麽看着血泊,怎麽在血泊里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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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
琴酒再没有压着恨意。
他把那一身从骨髓里渗出的杀意,
连同最深的挑衅,
赤裸地呈现在每一个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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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任务,他在街角当着情报科的面,
把一个被判了叛徒罪名的线人,从头到脚剥成碎片,
连心脏都切成了八瓣。
他明明有乾净俐落的一枪,
却偏偏要慢慢折磨给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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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回报时,有人颤着声问:
【……为什麽要弄成这样……】
他那双墨绿的眼抬起来,
狞光在血里发亮,
唇边是个近乎轻蔑的笑:
「怕脏?那就滚远点,别沾到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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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勤部的走廊里,
有人隔着铁门看见琴酒与Boss擦肩而过。
那狼站在门口,脖颈上银色项圈隐隐透着冷光,
他没有跪,没有低头,
只是直勾勾盯着Boss的背影。
那目光里有火,
像是被铁链拴住的恶鬼,
随时会扑上来把主人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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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人员的茶水间里,
低阶打手们小声嘀咕:
「……Gin这样,Boss真的不杀他吗?」
「杀什麽……谁敢动?」
「听说……那天他当着Boss的面都不跪了……」
「还敢盯着Boss笑……他是真疯了吧?」
「嘘——小声点……你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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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
连贝尔摩德都压不住他。
她从酒吧後门追出去,
拽住琴酒的风衣袖口,
低声骂:「……你是想找死吗?!」
琴酒那时正换弹夹,
抬眼瞥她一眼,
唇角勾起一点冷得发麻的弧度:
「你不是说——
他舍不得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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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看着那双眼,
那里头燃着的不是绝望,
而是要把帝国从根吞噬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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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开口再说什麽,
但话到嘴边却只能咽下。
因为她心里太清楚——
Gin这样下去,要麽被Boss锁回地狱里撕碎,
要麽……
真把这一切烧成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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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Boss坐在最高层的烟雾里,
静静看着最新送来的监控画面。
那些挑衅丶那些赤裸的杀意丶那些毫不掩饰的目光——
他看得一清二楚。
可指尖还是轻轻摩挲着那支金色打火机,
半晌後,只是一声轻不可闻的低笑:
「……就这点本事?」
琴酒的疯狂丶
血泊里的挑衅与獠牙,
在组织内外早已传得沸腾。
但在所有人以为
帝国只是要在这场内斗里再撑上几年时,
一个陌生的名字,忽然像刀子一样刺进所有人的耳膜。
---
【——「M.O.S.T」】
没有人知道这个代号是从哪个密语里渗出来的,
只知道最近连环失踪的情报员丶死状诡异的实验体丶
甚至前线武器库里莫名被挖空的弹药……
背後似乎都隐隐牵扯着这四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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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嗅到不对的是情报组。
他们在一间废弃酒厂里找到了一枚银色的徽章,
形状像一只分裂的蛇,
咬着自己尾巴,
血色隐隐渗进黑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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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组当夜集体回报Boss,
想在第一时间彻查来源,
可就在他们动手之前,
前去外派追查的两名高阶情报员,
竟在郊外被发现,
双手双脚被反绑,
喉管被活生生割开,
舌头整齐地钉在嘴里,
像是一封淋着血的警告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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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贝尔摩德看到那画面时,
手指都在烟上颤了下。
她低声对Boss说:
「……像是冲着我们来的,却又像是在试探……」
---
Boss只是没什麽表情地收回监控,
手里那支金色打火机转了半圈,
在指尖点燃又熄灭,
火焰像是隔着硝烟舔过眼底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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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琴酒站在暗影里,
背後的项圈银光闪烁,
他咬着牙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情报员,
一瞬间没说话。
那双墨绿色的瞳孔里,
浮起的是一种久违的丶几乎病态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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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若真有什麽从未被咬过的血骨,
那或许,
就是让这座帝国从内到外支离破碎的最後一根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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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里气氛如临深渊,
谁都知道「M.O.S.T」是未知,
可未知,往往比被Boss操控的现实更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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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拽住琴酒的手腕,
低声咬着牙问他:
「……你别告诉我你想拿它来对Boss——」
琴酒只回头盯了她一眼,
那笑像是刀尖在血肉上打转,
声音哑得冷冽:
「如果能撕开,就撕开。
如果撕不开……」
他低头碰了碰锁骨上的项圈,
笑意淌进眼底的墨色里:
「……至少有人能陪着我一起下去。」
「M.O.S.T」
如一道诡异的影子,
徘徊在情报网的盲区之外。
短短一个月内,
失踪丶内部叛逃丶奇怪的「自杀」案件接连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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