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天命溃散(2 / 2)
整个天下中,凡是自我对接大爻皇室身份,对天命有那个「念想」的人,都会被因果纠缠,陷入执念中。
现在趁着嘉木德已经放下了,还没有陷入到引导「万变」的计划中,「千篡」直接让他改姓,就可以直接斩断「未来之眼」的手段。
现在,作为「过去」的千篡,已经和作为「未来」的万变,站在对立面上了。
…视角,来到爻都,这几天的重大变故…
这边戍帝回京后,回到宫殿中三个月内仿佛无事发生,甚至对周王都以嘉奖为主,这让原本忧心忡忡的天下,松了一口气。
按照前文嘉木德所叙述的「天命」概念,戍帝作为天子是能够看到十天乃至数个月内自己身边祸福旦夕。
戍帝知晓,自己若是一回来就大动干戈,会导致周王那儿铤而走险,进而会花费大价钱启动宫廷内某些暗线,届时侍卫,宫女会在宫禁中制造事变。
故,这三个月内,戍帝看似没有对朝臣座次进行调整,但是却把自己身边近侍给换了个遍。
毕竟在宫廷政治中,只有确保自己活下来才可以谋划其他事,君主需要身边的仆役,乃至厨师,医生,绝对可靠。多少少年聪慧的少主都是先天早夭,没过一会就被外戚喂毒饼,亦或是修炼吃了红丸直接嗝屁了。
旁观这一切的宣冲,觉得自己不要为这个「宫斗老手」的水平而担忧。戍帝可是在储君时就能够藏拙,隐忍的人。
戍帝身负天命。若是地球上东方君主在兵败后,基本上就是等着杨广那下场了,失去了军队后,最好结果也就是李隆基太上皇的命,他倒好,重新夺权的路数,是比朱祁镇还要顺畅。
在第三个月后,他动手了,将大爻都城负责城守的提督提升了待遇调走了,然后换上了新军将领木星语,也就是从武飞东市军那儿挖的人。
这一手,比单纯的封爵更有效,因为戍帝在组建新御林军时,不避讳地用东市军中的人。是直接把东市军绑在了自己身边。
而在东市军这边,武飞那边正在为来年大战做预备,急需要「后方中枢是信任,但不插手前线」。
故在接到旨意后,很默契地给木星语送来了三十个精明的士官种子。算是站队了戍帝。
在木星语离开时,武飞对这个自己看好的种子耳提面命道:「此番回去,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是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害成,好自为之。」
木星语:「多谢大人告诫。」
武飞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一旁的李孝荣:「大人,你对木兄弟不看好。」
武飞:「我的话,他听了,但没品;而品了不问,则是不懂。」
李孝荣:「大人,为什麽不直接教导他?」
武飞望着这个傻大汉:「兵事上我会直接与你们说清楚,但他那是天家密事啊。」
…政治的乌七八糟经验,唯一是不能说明白,说明白就落了口实…
临近年关,爻都中货商们都在手指「啪嗒」拨动算盘算帐。渤地木星语带着百馀骑返回爻都,其中三十人是东市军的军官,其馀则是戍帝归来前与各将门说好的恩典。
随着木星语来到东市区,接管了新招募纤夫为主的兵丁后,周王等一系的人自从在木家这里吃了闭门羹后,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在宫中,戍帝从容地让宫人们做各种服从性测验,今天让宫殿黄门们把东西搬到这边,明天搬到另一边,观察他们是否有怨言,是否有被外面收买迹象。
等到木星语迅速稳住了爻都上各个城门的军事防守后,则是开始了第二步。
在那一天中午,戍帝的御膳中堂而皇之出现了毒蘑菇,天子大怒,进而兴起大案。
前些天还在宫殿中觐见陛下的那些臣子,还觉得陛下慈眉善目,似乎承认自己老了,想要退位,有所放松。
第二天就被绣衣使者闯入家中,带走「主犯」,男女老少全部关押,财产被贴上了封条。
日常中,说话强势的人可以通过先声夺人,压制另一方说不出话来。然后如刀俎鱼肉般炮制。
宫廷丶官僚斗争上也是如此,主导者往往是强势占据「正确的高地」,以高音呵斥对手阵营内,使其一时无法守望相助,然后趁机逐个击破,办成一桩桩铁案,让失败者一方发不出声音。
「学生」的备注:凡是卷入斗争,不要指望「放弃喧哗」就能等来公道。
远在北边宣冲继续(吹)点评:戍帝不愧是深宫宫斗的老手,这一套拳法下去,几十年功力了,(宫内)谁人能挡,(朝野)又有谁能挡的了呢?
周王在朝中集结的那些京官,看似风光,但现在在戍帝突发掀起的大案中,慢了一步,未能在朝中舆论中占据有利阵位,就被一个个优先扣上屎盆子。
这些被戍帝定点打击的个体,被其馀势力避之不及,根本无法集结起来足以撼动朝局的党争风暴。几日后挨个挨个在诏狱中招供。
爻都的这几天,被执行了严格宵禁,每天都有绣衣使者在街上晃荡。
…都城运河中好似换了一波水…
周王一党感受到了危机。速康趁着被抓的同党还没有把自己兄弟俩牵扯出来,让自己哥哥回老家避祸。
而他留在爻都内,拿着'缺一门'开始做法做最后一搏,且做秘法给周王留一份信件,告知周王,自己会帮周王了断危机,但还请周王能帮忙照顾家人。
速康看重的,就是「缺一门」中记载的「傀术」,即能将人的魂魄塞入木傀中,当然这不只是用来制造木机械,还有房屋中死去的人会被梁柱等房屋营造格局所束缚,形成冤魂,而这些天,随着诏狱中刑部酷吏们「赶指标」,大刑伺候下出现滥杀无辜,怨气在整个诏狱中沉积,达到了缺一门中某蛊术可以施展的条件!
感觉到自己即将要被抓到那个阴气的地方,速康开始按照法门开始下咒,他在自己身上用鲜血画出了一连串的巫蛊符文后,然后在身上写上了戍帝的名字,而后拿着针头朝着自己身上刺去,这是以自己为「蛊人」对对手进行下咒,属于最为恶毒的咒法。
速康做完这一切后,巫蛊血迹在他身上隐去,仿佛没事人一样,只是目光变得呆滞,宛如纸人一样。不一会,他家的大门被推开。
绣衣使者:「速康,你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连问两声后对方没反应,绣衣使者冲上前踹了一脚,发现倒地后,微微一怔。
「吆?」「嗯?」
其中一位绣衣使者上前探了鼻息,咧嘴一笑:「有气,没事,哎呦呵,装疯卖傻?「
绣衣使者狞笑:」就算是真的疯了,也得和咱们走一趟,咱会把你的癫病给治好的!「说罢拿着刀把子狠狠地砸在了速康手指上。
当看到速康没有反应后,绣衣使者愣了愣,用刀把子使劲碾压了一下手指,但依旧是没反应,自讨没趣后,然后道:」好好好,大人是个硬汉子。「
随后喊人把速康给架出去。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几百步外一个三只眼正在观察这些.
显道人看着天空上开始逐渐归位的邪月,露出了猖狂的笑容。
显道人给自己续上一杯酒,举杯祝明月:「父剪子翼,子诅父德,这,哈,这就是,皇家之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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