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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们和蔼可亲、尽心教导,生活上,国家每个月会发400美元的补贴,加之后来国家出了新政策,在美获得的奖学金完全归留学生本人,我的生活几乎称得上足衣足食。

两年后,父亲因病去世,接到电话的第二天,我就买了回国的机票。

那个年代,对普通人而言,机票是个十分昂贵的东西。因此出国这么久,我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只每个月给父亲写信。

随着十一届三中全会后的拨乱反正,一大批干部平反复职,陆续返城。1983年,祖父祖母的处理结果也得到纠正昭雪。

父亲身体本就不好,这个喜讯传来,更是令他始终紧绷的弦一夕骤松,多年压抑的苦闷一夜之间爆发,精神彻底垮塌,以至病体难支。

父亲早就替自己准备好了棺木,也选好了下葬的地点,就在母亲的坟旁边。

办完丧事后,我很快又要回到美国继续学业,临行前,吾老爷子找我单独聊了一次。

那次谈话很正式,意思却简单明了,无非是要我别忘了当初在吾家列祖列宗面前许下的誓言。

他在这时节重申旧约,和祖父祖母得到平反有莫大关系。毕竟,我的出身不再不堪,档案也不再被人以有色眼镜对待。

送我去机场的路上,吾娟也同行。那个年代社会风气还比较保守,男女同志之间很有距离感,因此虽然我十分冷淡,但吾娟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出来。

道别时,她红着眼睛小声对我说:“阿勇哥,我在吾家村等着你回来。”

我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女孩,我对她一点都不熟悉,甚至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们很少打交道,说话则更少,然而她却对我抱着匪夷所思的深厚感情。我感受到的不是洋洋得意,而是无边无际的茫然和痛苦。

我无法想象,和一个不会让我产生任何心绪波动的姑娘结为夫妻,度过余生是什么滋味。

1984年,我在国外的学业即将结束,当时,我的导师邀请我留在美国,做他的助手。

说实话,我并非不曾动摇过。

那时的美国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漂亮的洋房、飞驰在宽阔马路上的汽车、高耸入云的摩登大厦,无不迷花了留学生们的眼睛。

可我知道自己出国有多么不容易。

后来有句话形容——七八十年代,中国一万多个农民才能养活一个留学生。

我享受了祖国提供的机会,学成归国报效故土是应尽之责。

只是,回国,就意味着要和吾娟结婚。

这是我一直试图逃避的事。

导师和同学们则劝我,可以继续深造,待过几年再回国。

不得不说,我心动了。

至少那一段时间,我的内心是卑鄙的。我不甘心葬送婚姻和未来的人生,妄图背信弃义,泯灭之前的承诺。

然而吾老爷子敲了我狠狠一击。

他让吾青打电话给我,传话:“你可以躲在国外不回来,但你爹妈的坟全都在吾家村,你以为你跑得掉?”

于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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