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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山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胡子啊!”
平心而论他的胡子一点都不茂盛,顶多三天两头不打整会冒点浅浅的胡茬,他自认自己浑身的毛发长得跟他一样张弛有度:该软的地方软,该硬的地方硬,该茂密的茂密,该稀疏的也绝不乱长。
可钟离四总隔三岔五就嫌他下巴胡子扎大腿,阮玉山觉得是钟离四不喜欢这个姿势在找借口。
“亲你上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嫌扎嘴?”阮玉山反问。
钟离四杀气腾腾地盯了他半天,仿佛很难想象他能问出这样的话,而自己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干脆直接一脚踹到阮玉山胸口,自己也跟着口不择言:“那你别刮胡子,舔死我算了!”
阮玉山哪舍得?
阮玉山一把攥住钟离四还热热贴在他胸口的脚,只觉得钟离四腿上真有劲儿。
他提溜羊崽子似的把人扯到自己身下,再压下去猛地埋在钟离四颈窝里吸了口气,感觉到钟离四想提脚往他身上踹,当即用膝盖给人抵死:“你再这样,先把命交代在床上的,可真指不定是谁。”
话没说完,便听钟离四在他怀里冷笑:“能让阮老爷得马上风,那也是本事。”
阮玉山眉头一皱,低头看向被自己圈在怀里的人:“谁教你的?”
第83章 短夜
钟离四脸上神色难得闪烁了一下。
阮玉山瞧见他目光朝屋子屏风东侧墙角的红木圆角柜瞥了一下,当即起身,是手也松开了,腰带也不扯了,一个扭头就往柜子那边去。
钟离四状若镇定地从床上坐起,被阮玉山脱了一半的外衫还堆在小臂上,瞅见阮玉山把柜子底部那几本话本子翻出来了。
他也不吭声,就低着眼睛装不知道。
“《寒楼杀柳》、《枉回首》、《囚何梁》……”阮玉山一边清点一边把这些话本子翻了翻又扔到床上,“我几时给你买过这些淫词艳本?”
钟离四不说话。
阮玉山把话本子卷成卷,俯身戳戳他的脸:“别装死。”
钟离四一把将话本子夺过去放到另一边,愠怒道:“你看都没看,怎么就说是淫词艳本?”
阮玉山冷笑:“这些东西讲的什么,我能不知道?”
他挨个挨个拿起来,竟是如数家珍般:“《寒楼杀柳》,是穷苦书生韩楼在赶考路上被京城柳员外相中,又被逼扮作女子被柳员外强娶进家门成为男妾,后不堪受辱,设计杀死员外又自杀殉情的故事;
《枉回首》,边关将军在睡春院看中男妓,豪掷千金上演了一出救风尘,得到美人儿又将其抛弃,最后将军战死边关,美人看破红尘,剃度出家。”
“《囚何梁》更不必说。”阮玉山道,“状元郎何梁初入仕途便被三个皇家子弟觊觎,连同皇帝,四人将何梁囚禁于皇家别院,夜夜笙歌,最后何梁壮志难酬,不甘一生为人禁脔,投河自尽,又因饱受人间苦楚不愿再投胎为人,宁愿生生世世化作水鬼将自己囚于河底,而几个皇家子弟在寿终正寝后灵魂游荡世间,亦是不愿投胎,寻找了何梁生生世世,却都再没能见到他一眼。”
他刚要把书往地上扔,又想起钟离四对这些玩意儿保存得很好,即便偷偷塞在箱底,那也是拿绸布包着,便换了个方向,丢在床上,再伸手揪住钟离四故作镇定的半张脸:“我说你怎么连马上风都知道——钟离四,你涉猎很广啊!”
多人本子都看起来了!
钟离四一把打开他的手,正襟危坐在床上,眼珠子横过去,被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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