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乌琴之逃`控`囚`性`倔(1 / 2)
这夜,铁门未曾预兆地打开,
黑暗里忽然多了一道光,
先是贝尔摩德走进来,
拖着那副沉得生锈的铁食盒,
里面盛着看似热气腾腾的流质餐,
可真正烫在喉咙里的从来不是汤,而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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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蜷在墙边,
四肢依旧锁得死紧,
镂空口球卡在牙骨间,
呼吸还混着低不可闻的闷热呻吟,
那针头里的药效还在作祟,
让他浑身渗着热汗,
却又冷得脊椎一节节打颤。
---
他本以为今晚只有贝尔摩德,
可当那双皮靴声悄无声息地踏进铁室,
当那缕几乎被铁锈味掩住的熟悉气息压下来——
琴酒的瞳孔还是猛地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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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oss。
没有说话,
没有指令,
只是一双黑得像吞光的眼,
安静地立在黑暗的最深处,
注视着这头狼在枷锁里如何抖着喉咙去咽下那口耻辱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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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半蹲在他面前,
一手撬开口球的缝隙,
那小汤勺从他唇缝里送进去,
带着金属器皿微凉的边沿,
与他嘴里因啃咬过度而淌血的齿印相撞。
一口,两口……
琴酒垂着眼,
视线在微微抬起时,
会不自觉地撇向那道立在阴影里的背影,
可Boss只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
呼吸都平稳得不像活物,
只有那双眼,黑得像从里到外都将他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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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比任何咒骂与践踏都更无声的鞭子。
每一口汤顺着喉咙滑下去,
琴酒都能感觉到那道注视正把他的皮骨一寸寸剖开,
把他嘴里溢出的血沫与唾液看得清清楚楚,
一丝不漏地收进掌心,却什麽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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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没有看Boss,
只是喂到最後一口时,
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琴酒因渴与药效而颤抖的喉结,
在他耳边低低嗤笑:
「……能吃完,真乖啊……
好好谢谢你家Boss,Gin……
要不是他……你连这口饭都尝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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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哼出一声像是要咬人的低音,
却又被口球堵得死死的,
只能把那声怒与耻活生生咽回胃里,
换来的,是那道无声注视里微不可觉的一抹更深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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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收拾好汤盆,
站起身,掸了掸指尖上沾到的冷汤,
侧头看向Boss,声音轻得像是漫不经心的低语:
「他今天还算配合……
Boss,要留下来多看会儿吗?」
可Boss只是微微偏头,
眉目沉得像一场还未宣告的雪夜,
半步未动,却已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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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再度关上时,
没有任何一个字,
没有怜悯,也没有暴怒,
只有那双在黑暗里静静望着他的眼,
把这一切吞回夜里,
留给琴酒的,
是绑着口球的喉咙里,还残留着一点铁汤的腥甜——
像是恩典,却比惩罚更冷。
自那一夜之後,
Boss每隔几日便会走进地牢,
从不说话,
也不触碰,
只是立在墙边,
以那双黑得无底的眼,冷冷看着琴酒如何在枷锁里挣扎,
如何在春药与饥饿的交替里,
从嘶吼到哑声,从哑声到喘息,
再从喘息到只剩一点含着血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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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依旧负责喂食,
一口口汤丶一勺稀粥,
有时候混着维持体力的药物,
有时候什麽都不混,
只是看着他狼狈地把那口耻辱咽下。
她有时候会笑,
笑得眼底像藏了酒,
轻轻摸过琴酒鬓角的碎发,
在他耳边说些似真似假的戏言:
「Gin,你该高兴……
你家Boss还肯时不时来看看你……
别人可没有这等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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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眼神偶尔还会在那无声的对视里生出狠意,
可每当他扯动锁链,想发出哪怕半个字的诅咒,
那口球便会让他咬到血肉翻新,
带着满嘴的铁锈味把一切憋回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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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混沌。
他早已不知道几次「饿两天丶喂一天」的轮回了,
只知道身体里那股翻腾的火烧得他头晕目眩,
春药在血里一针一针地灌,
每当夜里筋骨麻到连颤抖都颤不动,
他还是会在黑暗里听见铁门外那双皮靴轻缓的脚步声。
那声音不大,
却像刀子一样插进耳骨里,
提醒他——
他所有的挣扎丶反扑与咒骂,
都逃不过那双眼睛,
那个人一直都在看,
无声地看,
把他的狂,磨成一把被锁住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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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贝尔摩德喂到最後,
抬手轻轻抹去他嘴角残留的汤渍,
那动作竟透着一丝假惺惺的怜惜,
可眼里分明藏着一点玩味的阴影,
她低低笑了一声,语气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耳边:
「……这样下去啊,Gin……
你以为你还会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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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喉间滚出一声闷哼,
瞳孔里还残着那抹冷到刺骨的狠,
可那双眼里多了什麽?
是恼?是怕?是疯?
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楚,
因为那扇铁门外,
那道沉默的黑影依旧不发一语,
只用一双眼,
把他活生生锁在这场囚与焚的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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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血一样,一滴滴往下漏,
谁也不知道,这一轮惩罚还要到哪天才肯收束,
也没人知道,这头狼还能用多少残破的脊骨,
在暗里撑着那副被春药烧得发颤的傲气。
这一夜,铁门无声而开。
不再是贝尔摩德推门进来,
而是那双皮靴踩过冰冷的石阶,
带着极轻的气息,
却像是闷雷,轰在琴酒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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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依旧锁得死紧,
镂空口球还卡着牙骨,
四肢早因长久的药物与束缚而失了锋芒,
可他抬头的瞬间,
那双墨绿瞳孔还是透着一道死死不肯折的光——
像头野兽被按着後颈骨,
却还要露出獠牙,
哪怕血流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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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站在门边,
这回她没有先上前,
只是双臂抱胸,
目光掠过琴酒身上淤青与锁链摩擦的血痕,
眉眼间那点戏谑已淡,
馀下的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的几分同情。
她心里清楚——
他再狠,也还是人,
可落在Boss手里……
这世上哪头狼真能咬断那条看不见的链子?
---
Boss没有说一句多馀的话。
那道高大的身影俯下时,
铁盒里热汤的轻烟与他冰冷的气息交缠,
他摘下手套,
指尖在琴酒的下颚轻轻勾住,
就像他无数次捏着这副倔强的脸,
却又格外克制地没用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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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空口球被解开了,
铁链「咔嗒」一声随之松了半寸,
琴酒下意识想侧头,
可手腕上的铁扣一收,
那点微弱的反抗就被死死压了回去。
Boss的指尖擦过他发红的嘴角,
不轻不重,却透着一种叫人无从挣脱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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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口。」
他声音极低,却像冰刀划过骨缝。
琴酒浑身的血火还在翻,
春药烧得喉头发乾,
他恨不得把那双指咬断,
可那道目光比任何刀子都冷,
把他那点狠意连根拔了去。
一勺汤递到唇边,
热气与腥甜交错,
琴酒呼吸发颤,
最後还是被迫张口,
那口热汤连带着耻辱与不甘,一点点吞进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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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勺都喂得极慢,
指腹偶尔擦过他下颌的骨缝,
像是在确认他还有力气咽下,
又像是在提醒他——
这张嘴不该咬人,
只该用来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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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侧倚在门边,
眼底那点同情浓得化不开。
她很清楚,
这男人哪怕再怜惜琴酒,
也绝不会轻易放开那条锁。
她忽然低声道,
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微到几乎不可见的怜悯:
「……Gin,你真该感到光荣。
Boss亲自喂的人,整个组织也就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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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喉头一颤,
腥甜汤汁带着血的味道滑下去,
喉间滚动,却发不出一句话。
他想撑起脊骨,
可手腕和颈圈上的铁扣咬着骨头,
在Boss指尖的轻按下,
一点点逼着他把最後的倔强,也咽进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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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口汤没喝完,
Boss没再强迫,
只是轻轻擦去他嘴边的一线血痕,
动作安静到近乎温柔,
可那双眼,却依旧冷得像无声的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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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看着这一幕,
一时间竟没再出声挑拨,
只是轻声在心底苦笑——
【……可怜的狼啊……
得了他的真心,又如何?
连这口汤,都是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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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咔嗒」一声重新锁上,
冷风从门缝里渗进来,
琴酒靠在墙边,唇上还残着那抹温度,
可腹腔里翻滚的,
依旧是未熄的火,与再无可能出口的恨。
那一夜之後,地牢里终於不再有镂空口球的金属叮啷声。
琴酒的下颚生生磨出了血口,
却终究没有在Boss亲手喂食的时候挣扎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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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在第二天来换药时,
看见他安安静静靠在墙边,
唇角乾裂,却没再咬破,
连嘴里的诅咒也没有吐出口,
只用那双绿得发亮的瞳孔,
一瞬不瞬盯着她手里那瓶消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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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勾起嘴角,
指尖在他因缺水而烫得异常的额角上轻点了一下,
语气带着懒洋洋的调侃,
却隐着谁也不敢明说的复杂感叹:
「……乖啊,Gin……
看来你总算学会,
就算少了口球,也没牙能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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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没回话。
锁链还拴着他的手腕与脖颈,
那股子浑身上下渗着的春药烧得血液翻滚,
却只能逼他一声不吭地抿紧唇。
连牙,都成了装饰。
---
贝尔摩德替他清理完伤口,
看着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坐回去,
指尖在他唇边轻轻一划,
像是在确认那曾经最凶的利刃是不是真被拔光。
「……这样也好,
Boss高兴了,
你就不用再咬那该死的铁了……
……不疼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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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喉结滚了滚,
那双眼里还有微弱的火光闪烁,
却像沉在冰水里,
燃不起一点声音。
他终究没吭声,只是转过脸,
把那点未死的野性藏进肩背与暗影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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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关上前,
贝尔摩德最後一次回头,
看着这头狼在黑暗里喘着还带着火的气息,
眼底闪过一丝谁也分不清的悲悯与嘲弄。
【……无口球,无牙,
自由?
呵……不过是另一层锁而已。】
那之後,
琴酒的嘴自由了,
可他身上的锁链依旧比任何口球更冷硬。
Boss没有再亲自喂食,
只留下一条暗令——
药物照旧,分量再微调,
春药与抑制剂交错,
剂量时多时少,
叫这头狼永远无法彻底适应,
只能在浑身烧灼与瘫软里反覆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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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贝尔摩德推门进来,
见到的就是他蜷在角落,
额上渗着因体温过高而沁出的薄汗,
锁链被拉得咯咯作响,
却怎麽都锁不住那身体深处翻滚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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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渴求不是爱,
是赤裸裸的性欲,
是兽性在血里发疯,
想要碰,想要咬,想要狠狠撕开自己,
却连最简单的释放都被无情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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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还会撑着那点几近要熄灭的清醒,
嘶哑着声音骂脏话,
咬着牙骨低声诅咒Boss——
可那声音像被囚在喉咙里,
连咬字都夹着欲火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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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看得出,
这段时间的药效,
比任何一次铁链与口球都狠。
那药不像单纯的春药,
它还有针对性的抑制与延迟,
让琴酒明明渴得双眼发红,
渴得连呼吸都带着呜鸣,
可当他试图蹭着墙壁或铁链寻求哪怕一点发泄——
身体却会像被利刃切开神经那样,
卡在半途,疼得他几乎吐血,
却怎麽都得不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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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会对着黑暗发出低低的笑,
那笑声透着惨烈,
像是要撕开这整座囚室,
可最终只能被锁链拖回地面,
拴在Boss给他编好的无声审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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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Boss从未再出声安抚,
只是隔几天远远站在那道门外,
用一双冷得没有温度的眼,
看着他在暗里如何挣扎,如何渴望,
如何被一点一点耗掉傲骨里最後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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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偶尔蹲下来,
手指探过琴酒还发着烧的锁骨,
语气低得像在劝,又像在讥:
「Gin……你还能撑多久?
你这样……
要是不肯乖一点,
到最後连自己是怎麽被榨乾的都不知道。」
她说这句时,
琴酒浑身颤得更厉害,
目光像头被逼到死角的狼,
眼里的血色与欲色缠在一起,
却再没牙能咬断自己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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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Boss远远地站在门外,
听着锁链与闷哑的呻吟一点点混成这场囚笼里最见不得光的乐音,
眼底那抹真心与残忍,
一点也没减过。
那一夜,铁门再度开了。
空气里弥漫着不散的腥甜气味,
是药味,是汗味,
更是无数次被逼到边缘却不得释放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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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被锁在那面冰冷的墙上,
四肢还是死死扣在铁环里,
膝盖已经撑不住重量,
唯有锁链把他整个人吊着,
浑身上下遍布细小的红痕与咬破的齿印,
像只被反覆揉碎又拼凑起来的野兽,
渴到崩溃,却还喘着,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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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靠在门边,
一身黑色的风衣像夜色里的一道影,
手里还转着那枚空针管,
眯着眼看这场原本该是他最不屈的狼,
如何在药效的重压下,
一次又一次地高潮崩溃,
又一次又一次被抑制的针剂从天国拉回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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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浑身还在颤,
额上的汗顺着鬓角淌下,
被喘息和低哼吞没在黑暗里。
他的瞳孔混着水光,
却还顽强地盯着门口那道影子——
那双皮靴踩进牢房的声音很轻,
却像是锤子一样,
敲碎了他最後能藏住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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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站在他面前,
没急着说话,
只是一双手套摘下,
骨节分明的指尖抬起,
隔着一层冷汗碰上琴酒下颚的骨缝。
那触感很轻,却比锁链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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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远远看着,
没出声搅局,
只是眼里那点酒色般的光轻轻闪着,
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同情,
又带着一丝掩不住的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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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Boss的声音落下。
那声音很轻,
轻得像是怕吓碎这副还在颤抖的躯壳,
可字字都像是将这头狼活活剖开:
「……知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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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落下的刹那,
琴酒胸膛起伏得几乎要爆裂。
他喉头滚动,
却发不出完整的字,
牙齿颤着,
双眼还死死瞪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
可脊背上的寒意比春药更狠,
将所有的恨丶所有的怒丶所有的不甘,
一点点从心窝里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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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吼,想咬,
可锁链拉着他的脖颈,
那些渴望与绝望在血里翻腾,
最後只化作一声颤得破碎的低语,
像是咬着血泡吐出的屈服,
却又透着哪怕一丝都不肯死的疯:
「……哈……我……」
他的声音哑得像野狗最後的哀鸣,
一句完整的「知错了」卡在喉头,
滚了半晌,
终於还是从牙缝里渗了出来——
血混着泪,落进地上乾涸的铁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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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看着这一幕,
指尖不自觉地在风衣下拢紧,
那张笑着的脸像是突然浮出几分冷意,
在心底嘲弄地叹了口气:
【……得了吧……
Gin……这就是你要的「自由」?
连错,都只能这样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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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Boss只是垂眸,
指腹轻轻抹过琴酒嘴角渗出的血线,
动作安静得像是在抚一头刚咬过铁炼的狼,
唇角那抹笑意,却比任何枷锁都沉。
铁门重新关上时,
地牢里一片死寂,
只剩琴酒急促又破碎的呼吸声,
像兽在窒息里寻找一线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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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维持着被吊着的姿势,
脖颈与手腕上新添的锁痕渗着血,
胸膛急剧起伏,
嘴角的血痕还沾在皮肤上,
那声「知错了」
像是从整根脊椎里被生生剥出来的,
带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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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走时,什麽都没多说,
只留给贝尔摩德一条命令——
「奖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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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赏?
贝尔摩德蹲在铁链边,
看着那副狼狈的躯壳在药效残留里蜷成一团,
她手里转着那把钥匙,
笑得像是悯惜,又像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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