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乌琴之逃`控`囚`性`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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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被解了大半,
沉重的铁环被换成了可沿着地面滑动的链条,
足够长,长到他能从冰冷的墙边拖着自己爬下来,
跪在脏污的地面上,
甚至能小心翼翼挪到那张早被灰尘覆盖的破旧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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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此之外,什麽都没变。
贝尔摩德把针剂留了几管,
春药依旧,抑制剂依旧,
不会少,也不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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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多了这点可怜的「自我救赎」:
琴酒可以用自己早已被药火烧得发颤的手,
在无人可依的夜里,
自己碰自己,
自己爬过高潮与崩溃,
自己尝着那一点点被允许的假象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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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旁看着,
目光里翻过一丝连她自己都难以言明的寒意,
轻声笑道:
「……恭喜啊,Gin。
你终於可以自己来了……
Boss还真是仁慈,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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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喀啦」一声,
琴酒撑着墙边,
双膝已经因长时间的束缚而麻得没了知觉,
手指颤着在自己腹间摸索,
带着寒意的金属碰上滚烫的皮肤,
那一瞬间,
他低低喘出一声破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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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笑?
还是嘲讽?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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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後,
这地牢里偶尔会响起链条摩擦地面的声音,
一点点爬过冰冷的石砖,
爬向那张沾满汗与尘土的床,
床沿的边缘成了他唯一能支撑的地方,
也是他唯一能自由把自己逼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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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有时会坐在门边,
点着烟,看着他蜷缩在阴影里,
一遍又一遍攀上高潮,
一遍又一遍被药效抽空,
汗水与泪混成死寂里最荒唐的乐章。
她低声叹息,
却谁也劝不了:
【……狼啊……
这就是你跪着求来的奖赏……】
又是一个月。
这条铁链磨过琴酒的骨头,
一寸寸把他从尖牙利齿的猛狼,
熬成一只只剩本能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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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沼泽,
每天都是同样的药剂丶同样的高热丶同样的铁环,
同样的暗角,
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就是自己把自己榨乾,
再一点点在发颤的四肢里拼凑下一次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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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有时候在门外抽烟,
从未再靠近太久。
她知道自己劝不了,
也没必要再扮演那点可怜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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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天,
铁门「咔哒」一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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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靴的声音踩过冰冷的石阶,
却比任何锁链都要沉重。
琴酒缩在床沿的影子里,
一身汗与药味混成腥甜的气息,
那双墨绿的眼还没彻底熄灭,
可连瞳孔都因渴望与耻辱而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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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走近了。
锁链「叮啷」一声被踩过,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头狼,
目光里看不出喜怒,
只有无边的深沉,
像把锁无声扣在琴酒的脊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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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无言。
只听Boss低哑的声音在黑暗里落下,
一字一顿,像是要把每个字钉进他耳骨里:
「选我,还是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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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刀子,
狠狠插进琴酒已经千疮百孔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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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还在因残馀的药效发颤,
指节发白,
喉咙里滚出几声哑到近乎破碎的喘息,
却怎麽都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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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没有进门,
只靠着门外的墙,
烟火未灭,
从门缝里看着这一幕,
心底生出一丝说不清是可惜还是荒凉的叹息——
【……真狠啊……
选什麽都一样,
可惜这狼还真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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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喉结颤了颤,
被汗水与泪水湿透的发丝贴在脸侧,
他试着抬头,
那双曾经冷得能噬人的眼,
此刻还死死盯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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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药?
是日日夜夜的火与耻,
烧得他没牙没骨。
选他?
是自断獠牙,
将自己最後的残渴奉到这人掌心,
由不得再妄想任何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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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在地面划过,
发出「咯咯」的声音,
像是他最後的尊严也在磨碎。
许久,
琴酒终於沙哑着喉咙,
喉头滚出一声似笑非笑的低哑,
在这牢笼里响得格外刺耳。
那句话终於从他嘴里渗出来,
轻得像一把碎刀:
「……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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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贝尔摩德的烟在指缝里燃尽,
那双眼里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说不出的味道,
像是同情,又像是再深的讥诮:
【……狼啊……
这下,真的被温柔地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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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Boss俯身,
在他耳侧吐出一声几近温柔的低喃,
像是给予,却更像是封印:
「很好,Gin……记住是你选的。」
琴酒终於被换了地方。
那间长年潮湿阴冷的地下牢房,
铁链与锈迹还留着他无数次挣扎与高潮崩溃的痕迹,
却终於在那一句「选我」後被彻底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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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
是一间无窗丶无时钟,却奢华得近乎荒谬的卧室。
柔软的地毯,暗色的绒布窗帘,
空调将温度恒定得舒适,
嵌在墙壁里的暖光灯吐出像拥抱一样的暖意。
床很大,床单洁白,
甚至还有一张雕花的沙发和独立的浴室——
可一切都没有出口,
门锁外还是那熟悉的丶铁血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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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被带进去的时候,
贝尔摩德就站在门口,
她没再跟进,
只是远远看着,
指尖轻轻捻着卷发,
那张绝美的脸上浮出一丝半是嘲讽半是无奈的笑:
【……Gin……
从牢房到金笼,
你啊,终究还是关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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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没再给他打针,
不再让他夜夜焚身於药火的折磨,
却换了一种方式——
比药还烈,比铁链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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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来。
不定时。
没有规律,没有预告,
更没有琴酒可以反抗的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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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是一夜的温柔,
抚得他整根脊骨都发软,
在洁白的床单上被一点点逼到沦陷;
有时是带着几分凌厉的狠意,
像是要把他所有残馀的野性都碾碎在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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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没有铁链了,
可那双被攫住的手腕丶那被狠狠咬住的肩颈丶
那句句在耳边低喃的命令,
比任何囚具都更不容他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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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过反抗。
哪怕是在高潮里,
他也会咬着牙,
试着用指甲抓出Boss肩膀的血痕,
可下一秒,
腰身就会被狠狠扯住,
将所有的恨与渴一起锁回那张柔软却没有出口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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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结束後,
Boss总会低下头,
吻在他发红的耳尖或嘴角,
声音低哑得像最温柔的审判:
「……Gin,记得,这是你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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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贝尔摩德偶尔会经过,
听见那房里传出被抚弄到破碎的呻吟,
与低哑得几近抚慰的呢喃纠缠在一起。
她站在走廊尽头,
轻轻叹息,声音轻得像是给自己的:
【……选了就没得後悔啊……
这房再豪华,
终究还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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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醒来的时候,
房里永远分不清昼夜,
无窗,无光,无日月。
只剩那张床,
和那个时不时掀开他所有防线的人——
一声「选我」,
换来的不是自由,
是把他锁进爱里的最深最柔的囚室。
这半年里,
没有春药,却有比药更烈的焚烧。
琴酒被困在这无窗的房里,
夜夜被人拥入怀里,一遍遍揉碎丶温存丶再揉碎。
他咬过Boss的肩膀,
也在深夜里被亲吻到骨头都发软,
可那张床,奢华得像王座,
却是锁链比地牢更紧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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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
门开了,
来的不是Boss,而是贝尔摩德。
她没像往常那样站在门口抽烟,
而是走进来,
手里晃着一个冷光泛着钝色的项圈。
银色的扣环上嵌着几枚细小的晶片,
那精密的金属在柔软的床铺上显得格外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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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坐在床沿,
手指轻轻勾着那项圈的扣锁,
看着琴酒从被子里慢慢撑起身子,
额前的碎发还湿着汗,
肩颈上隐约能看见昨夜留下的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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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急着开口,
只是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将那项圈放到他面前,
语气像是在说一桩笑话,
却句句都是刀:
「……Boss让我转告你,Gin。
选戴上,就能出去——
去哪都行,想要自由空气,想碰风声雨声,都给你。」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点了点那枚冷得发亮的金属:
「……不戴?
那就继续待在这里,
温暖的房间,柔软的床,
也不是不能继续爱你……只是,
外面的风你就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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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沉默着,
指尖在那项圈上划过。
一个月前,他还想着怎麽撕咬掉房门的锁,
如今他却能听懂这项圈上藏着的每一把刀——
电击,麻醉,追踪,窃听,通讯……
连接卫星,断网无用,
一旦扣上,
这个「自由」就像是一条被拴到世界尽头的锁链,
再无一丝缝隙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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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看着他,
那双眼里闪过一丝几近怜惜的笑,
却还是忍不住低声调侃:
「……怎麽,Gin?
选吧。
是戴着这东西去呼吸外头的空气,
还是乾脆认命,继续在Boss的怀里爬着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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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垂着眼睫,
脊背里那点早被磨得血肉模糊的骄傲,
在这冷光里慢慢翻滚。
他想起那句**「选我还是媚药」**——
选了Boss,他得到了拥抱,
也得到了这张无窗之室里最柔软的囚笼。
如今又是一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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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自由。
可那根项圈,
像是一道枷锁嵌进了骨血里,
电击,麻醉,卫星……
只要Boss一个指令,
他依旧是一条被线牵着走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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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忽然低低笑了,
那声笑哑得像狼咬断自己舌头前的嘶吼,
指尖在项圈上轻轻摩挲,
却没把那点火光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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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贝尔摩德没再催,
只是垂着眼,
像在等他最後的尊严,
是碎在铁环里,
还是碎在那一片假象的风里。
贝尔摩德并未强迫他答得太快。
银色的项圈就那麽静静躺在床头,
冰冷的金属在柔软的毯子上反着光,
像一只兽口张开,露出利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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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坐在床沿,
指尖沾着他自己发颤的呼吸,
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颊侧,
昨夜被爱弄出的青痕还没退,
新的一道阴影又压进了他的脊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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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看了他一会儿,
那笑容虚虚实实,像猫戏鼠,
又像真心替他遗憾:
「……Boss说,给你两天。
想清楚也好,做梦也好……
两天後,要麽戴上它,出去走走;
要麽,把自己关回这房里,再别想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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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起身离开,
高跟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一点声响,
只留那扇紧闭的门,
与冷光闪烁的项圈,
一左一右,像两把悬在琴酒骨缝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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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天,
房里不再有Boss的气息,
也没有贝尔摩德的影子,
整个世界只剩下一张柔软得近乎屈辱的大床,
和那枚铁制的圈套,
在灯光下闪着沉默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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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会盯着那项圈看很久,
指尖贴上去,
却没胆扣上,
更没胆砸碎——
他很清楚那是死路,
哪怕咬断了也逃不过卫星的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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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试着去想,
如果戴上,能踏出这道门,
或许能闻到久违的风,
可那根项圈将会是比任何铁链都重的证明:
他,不再是那头谁也拴不住的狼,
只是Boss手里,一条驯顺到骨血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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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他一度蜷在床角,
像野兽在囚笼里最後的夜啼,
呼吸里还混着昨夜留下的疼,
咬着被子,肩膀止不住地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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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
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这两天里到底是更渴望门外那片假自由,
还是更害怕那条细得像丝线却坚不可断的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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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贝尔摩德有时也会靠着墙,
指尖抚着风衣口袋里的打火机,
烟火没点,
只是偶尔,嘴角勾起一点连她自己都不明的弧度:
【……两天啊……Gin,
你最後到底选哪条路?
选了风,也得被链子勒住脖子……
选了锁,也得把自己再活吞一次……】
门锁「咔嗒」一声开了,
是熟悉的高跟鞋踩在厚重地毯上的声音,
踩得再轻,依旧像针般敲在琴酒耳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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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走进房里时,
琴酒正半跪在床沿,
一只手搭在床单上,指节用力得发白,
那枚项圈近在咫尺,
却像沾满了蛇毒,让他两天都没能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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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没急着开口,
先走到床边,细细打量他一番。
两天没有人来喂他药丶没有人拥他入怀,
却也没有任何人阻止他离开——
这房里什麽都有,除了自由与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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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勾起那条银色的项圈,
指尖敲了敲上头细密的晶片,
嘴角那抹嘲弄又温柔的笑,
像是刀片裹着花瓣:
「……Gin,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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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下腰,
俯视着这头狼最後残馀的倔强,
声音轻得像从骨髓里渗出:
「选吧——
戴上它,你就能出去……
哪怕外面再大,这圈子也会一直锁着你;
不戴,就继续留在这里,
Boss也不会再问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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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项圈在她指尖荡了荡,
碰到琴酒的膝头,
带着冰凉的金属温度,
也带着一点像要把狼血彻底碾碎的温柔:
「……怎麽样?
要不要把这自由,套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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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很安静,
只有床单被指节攥得轻微作响,
琴酒的呼吸卡在喉头,
像是兽临死前的最後一声喘鸣。
门外,走廊昏黄,
Boss没有出现,
一切都落在这头狼的唇齿之间。
房里灯光很暖,却暖不进他指尖。
那条项圈像是咬住了琴酒的目光,
两天的挣扎丶愤怒丶嘲讽与不甘,
终究还是被生生吞回了喉咙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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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让贝尔摩德帮忙,
只是伸手去拿,指节微微颤着。
那冰凉的金属贴上锁骨,
寒意一路渗进血管,
就像是把自己最後的倨傲封进这无形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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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锁扣合上,清脆的声音在静室里响起,
比曾经的铁链更清晰,更狠。
他的喉结被那枚铁环勒住,
一呼一吸都提醒着:
这道门外的风,永远要用血肉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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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没笑,只是叹息,
她俯下身,指尖抚过项圈的边沿,
像是替这头狼做了最後的告别,
也像是对Boss那份深得可怕的耐性说句心底的讥诮:
「……真听话啊,Gin……
戴上了,这下就算出去,
也不会再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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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
那双墨绿的眼还是那麽锋利,
可藏在瞳孔深处的火,却被这圈铁死死锁住了。
他张了张口,喉咙里滚出一声沙哑到近乎无声的嗤笑,
像是嘲讽自己,
也像是咬着牙把最後的尊严都咽进去:
「……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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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没再多问什麽。
她站直身,拉开门,
昏黄的走廊像是张开了另一道牢笼的大口。
琴酒低头摸了摸项圈的扣锁,
那微弱的电流丶追踪信号和卫星连接的灯光,
在他锁骨上闪了闪,
一瞬间将他映得无比荒凉,却也无比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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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风声轻轻流过,
那是他半生追逐的味道,
可如今,他脖子上那枚冷得发疼的铁,
提醒着他——
这片自由,从此也属於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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