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乌琴之逃`控`囚`性`倔(2 / 2)
隔天,组织里又传出更诡异的流言:
> 「Boss其实就在我们之中……」
> 「他在看着……但就是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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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匹狼根本懒得澄清,
更懒得去撕谣言的嘴。
他只是每晚坐在那张空着的位子旁,
指尖的烟一根接一根,
银色项圈的卡扣被他握得快要嵌进肉里。
那眼底的杀意和……某种谁都不敢说出口的病态渴望,
在冷光下,一寸寸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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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的势力回来了,
但他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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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匹狼,
还会再撕。
一年又两个月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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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的势力,像幽影一样蔓延回来。
没人看见他,
却到处都是他留下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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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第一次把一个带着Boss暗印的暗子在审讯室里活生生剥开,
指尖沾着血,
银色项圈的卡扣被血水浸得发亮,
他咬着牙,声音哑得几乎无法辨认:
> 「……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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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了,
牙缝里满是血泡,
带着一种死到临头还蠕动的忠诚:
> 「杀了我……马上有人补上……」
> 「……他……一直在……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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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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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字像根生锈的铁针,
直接插进琴酒脑子里。
他把那具还冒着热血的尸体甩到审讯室角落,
半跪着喘息,
锁扣在锁骨上「喀嗒」一声,
像是提醒他——
> 【你还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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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组织里又出现一个新的「影子」。
还带着同样的Boss印记,
接管了刚被琴酒碾碎的那条情报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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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私下找过他。
走廊尽头,她看着琴酒靠着冰冷的墙,
烟火在指缝里闪着火星,
墨绿色的瞳孔沉得像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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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音轻得像嘲讽,又像叹息:
> 「……Gin,你到底要杀多少个?」
> 「……杀得完吗?一个影子死了,另一个马上补上。
他在掏空你……可你还戴着那个破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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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没回答。
只是把烟按熄在自己手背上,
银色项圈的扣环被他握得发红,
半晌,他低哑开口,像是要把牙根咬碎:
> 「……至少……让他……出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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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杀不完。】
他却还要杀。
他把每个影子从黑暗里抓出来,
撕开,踩碎,
可新的就像潮水一样,
下一秒又在原位浮现,
甚至比前一个更冷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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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你。”】
这句话成了琴酒此刻唯一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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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里暗暗传言:
> 「……Gin是真的疯了……」
> 「他不是要背叛Boss,他是要逼Boss亲自出来杀他……」
> 「……还戴着项圈,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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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不。
若真可笑,
他为什麽还不肯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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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
贝尔摩德远远看见琴酒跪在那间空着的办公室里,
那张Boss的椅子乾净得毫无灰尘,
他把锁扣扣得死紧,
在黑暗里失声笑着:
> 「……出来……我跪着……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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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杀不完,项圈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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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还要撕下去。
一年又两个月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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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琴酒安静得诡异的一天。
组织所有高层齐聚的会议室里,
无人敢直视那条锁链下的墨绿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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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里,
比谁都冷,比谁都静,
连银色项圈的卡扣都擦得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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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始十分钟後,
有人才後知後觉——
桌上那把黑色的手枪,
还有琴酒指节间转动的最後一颗子弹,
意味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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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再撕了。
也许是撕不下去,
也许是连那最後的血腥都索然无味。
他只想……让那个人亲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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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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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没说,
他只是低低笑着,
把子弹装进枪膛,
枪口抵着自己太过瘦削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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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没人敢动。
没人敢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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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狼偏过头,
锁链扣在喉头的声音清晰到像是咬骨:
> 「再不出来……
我就把这条烂命……
往你最肮脏的血窟里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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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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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枪口扣下的前一瞬——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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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轻响,
却像是雷霆劈入死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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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长廊外,
男人逆着光走进来,
长风衣一角扫过门槛,
低调的墨色手套丶微挑的金瞳,
乾净得几乎看不出一丝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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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惊愕得像看见一尊死神。
没人敢呼吸,
有高层已经软着腿想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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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琴酒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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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狼只是半蹲在那张会议桌前,
手枪还抵着自己的头颅,
银色项圈的锁扣在脖子上沉沉映着灯火。
墨绿色的眼底,
那抹荒芜的愤怒和咬碎的恨意,
在对上那个人无声走近的瞬间,
几乎要化成利刃:
> 「……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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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回答,
只是走到他面前,
微微俯身,指尖轻轻覆上那条银色的锁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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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指腹的温度冷得像刀子,
却带着几乎称得上是柔和的力道,
一下一下,
像是要把这锁扣,焊进他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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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Boss垂眸,声音低哑,却没有一丝温度:
> 「Gin,收起你的牙。
你要死——也得我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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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手枪从琴酒指间掉落,
砸在冰冷的桌面上,
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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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出声。
那匹狼伏在阴影里,
锁链扣得死紧,
而那个人……
终於踩着他满手血腥丶满身伤口的执念,
慢慢收回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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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群狼伏首,连贝尔摩德都哑声低喃:
> 「……终於……还是回来了……」
会议室里,空气凝成了刀子。
Boss低垂着眼眸,
指尖还覆在那条锁链与锁扣交界处,
声音是连叹息都懒得藏的低沉:
> 「……要自由……又要锁链……
Gin……你到底要我……怎麽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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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谁都没看清,
那匹狼先是指节一颤,
那抹墨绿色的瞳孔瞬间收缩得像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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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琴酒抬起头,
猛地窜起,像一头从牢笼里撕破锁链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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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肩膀重重撞在Boss胸前,
银色项圈的扣环在撞击里发出闷响,
连锁链都被扯得簌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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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双尖利的虎牙,毫不留情地咬进了男人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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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立刻从白色衬衫渗了出来,
Boss的身子微微晃了晃,
那双金瞳低垂下来,
映着他肩头伏咬的银狼,
还有那副几乎要把骨头咬断的狠劲。
---
四周的高层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本能地想冲上来制止,
却被Boss只是微微抬起的指尖硬生生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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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声呵斥。
没有一丝怒气。
只有血腥味,沿着衬衫的缝隙一点点渗透。
琴酒的指节死死攥住Boss的肩胛,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虎牙陷入皮肉,
血在舌尖翻滚,温热又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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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发出半个字。
只有胸腔里压抑到嘶哑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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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用这一口,
咬碎所有不甘,咬碎所有杀意,
咬碎自己这条断不掉的链子。
---
Boss忍着,没有挣开。
他只是低低弯着身子,
任由血渍浸透衬衫丶沿着西装袖口滴落,
指尖还覆在琴酒後颈,
像是安抚,又像是命令。
---
半晌,
男人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却透着某种荒凉的温度:
> 「……咬啊……Gin……」
> 「咬碎……你就自由了……」
---
可银狼没有放口,
更没有真正咬断。
---
他的虎牙深深嵌在血肉里,
瞳孔染着死水般的阴狠,
可那锁链扣环,却依旧牢牢锁着。
---
寂静里,
血沿着Boss的手背滑落,滴在琴酒的锁骨上,
一点一点,烫得几乎刺骨。
---
贝尔摩德在远处看着,
那双向来带着戏谑的眼眸第一次染上几分怜惜,
却一句话也没说。
---
狼咬着,血温热。
可那银色项圈,还在。
那口血,还温着。
---
会议室的空气死一样的凝滞。
一双双眼睛瞪大,却没一个人敢踏前半步。
贝尔摩德立在阴影里,睫毛微垂,
谁都看见琴酒那双泛着血光的虎牙还死死咬着Boss右肩的伤口,
那银色项圈在灯火里透着铁锈似的冷光。
---
可下一秒——
他突然松口,
血混着齿痕滑下Boss衬衫,
还没来得及滴落,
琴酒的左手就猛地箍住了男人的後颈,
右手掐上肩头,狠狠将Boss压向墙面。
---
“砰——!”
一声闷响,
墙面随着撞击微微震颤。
---
所有人一瞬间呼吸都漏了半拍,
这匹银狼眼里再没了半分隐忍,
墨绿色的瞳仁里翻滚着快要淹死人的恨意与执拗。
---
血从Boss右肩渗开,沿着衣料与锁骨蔓延,
琴酒就近咬着那血迹,
像是要把骨头和血肉一起撕扯吞下去。
---
他声音低到几乎哑裂,却每个字都像咬着刀子吐出:
> 「你不是……要我咬碎?」
> 「那你就别躲……」
---
墙角,Boss被他死死压制,
金色的眼瞳微微垂下来,映着他近在咫尺的獠牙。
男人没有挣扎。
只是抬起还沾着血的左手,
反握住琴酒掐着自己後颈的那只手,
力道不重,像是安抚,
却又像是提醒——
---
> 「Gin……」
> 「放开我……你咬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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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像没听见。
手臂肌肉紧得几乎要撑破黑色风衣,
锁链「咔啦咔啦」撞墙作响,
银色项圈贴着颈窝,扣环被血沾得发亮。
---
他咬着Boss的肩,牙齿狠到骨头都在发出摩擦声。
可那双墨绿的眼,偏偏还是死死盯着那张近得不能再近的脸,
带着病态般的恨,还有藏得几近溺毙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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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後,一群高层呼吸都快断了,
谁都不敢动。
贝尔摩德站在远处,终於忍不住低声叹笑,
指尖摩挲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语调轻得像是给自己听:
> 「……Gin啊……
你咬得了血……咬不断链……」
---
Boss微微抬眼,
血从颈侧滑到锁骨,他的掌心还覆在琴酒後颈,
掌心的热度与冷意,像是唯一的囚笼。
他低低叹息一声,声线像是温柔又像是铁索:
> 「……Gin,放手。」
---
可那匹狼只发出一声哑哑的低笑,
虎牙嵌得更深,
还将男人的肩头生生逼得更死贴在墙面。
---
血滴下来,滴在项圈上,染红了银。
墙面冷,血腥味却滚烫。
会议室里连呼吸都像被什麽压住了。
四周的高层噤若寒蝉,
没人敢看得太仔细,
可没人能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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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银狼死死压着男人的肩,
锁链撞在墙面上,发出铁索相击的闷响,
墨绿的瞳孔里淌着快要烧尽一切的疯意,
虎牙咬进血肉,
一寸一寸,像是要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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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一声未吭。
他只是低头,金色的瞳冷冷落在那双死死攥着他後颈的手上,
喉头溢出被咬破的血腥味,
却没有一丝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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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渗得太快,
浸透了白衬衫,染得那抹黑色西装几乎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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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
琴酒猛地发出一声哑哑的低吼,
虎牙狠狠一扯,
血与肉在齿间生生被撕裂,
鲜红的血块带着温度,落在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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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那声脆响,像是骨膜被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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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站在远处,睫毛颤了颤,
指尖的烟在掌心被攥得发皱,
却没敢发出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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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高层下意识後退了一步,
没有人能想像这一幕:
银狼如噬神祇的野兽,
把他们唯一的主人压在冰冷墙上,
硬生生从肩头撕下一块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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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温热,顺着琴酒的唇角滑落。
他没有咽下,也没有吐出,
就那麽死死盯着Boss,
像是要把那一口血肉与恨意,一起埋进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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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咬的男人,
身形微微晃了晃,血线沿着肩胛滑下,
金瞳里却没有一丝震怒。
他只是深深看着琴酒,
声音哑到近乎没温度,像是从骨头里挤出来:
> 「Gin……咬够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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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覆着血丝的墨绿眼睛死死盯着他,
那一口血肉还在牙缝里,带着腥甜与撕裂的恨。
琴酒没有答。
他像是还想再咬,
指节执拗到颤抖,
锁链在肩头绷得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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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却只是抬起一只手,
指腹覆在琴酒下颌,
轻轻按着,没有躲,也没有夺回,
就像是……在喂他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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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滑落,落在银色的项圈上,
烫得像是将那束缚铁环也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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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喉头滚了滚,
谁也看不清她眼底那抹颤意,
只听见她近乎嘲弄又可怜的低喃:
> 「……Gin……咬得下血肉……咬不断链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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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在口腔里漫开。
血还温着。
那小块撕扯下来的血肉,已经被琴酒哑声咽下,
连牙缝里都还沾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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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面上,Boss右肩的伤口翻开,
皮肉向外翻卷,血线还在淌,
雪白衬衫染得殷红斑驳,
比那条银色项圈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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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匹狼却忽然诡异地静了。
---
指节还扣着男人的肩头,
血从虎口滴落,落到地面砸出一朵朵温热的斑点。
他没再咬,也没再挣扎,
只是那双墨绿色的眼,
死死盯着Boss的金瞳,
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疯狂都生吞活剥地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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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门边,贝尔摩德终於动了。
她没说一句废话,
只是静静弯腰,从门外提进一只冷银色的医药箱,
刚抬步想走向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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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那箱子还没放稳,
琴酒伸手夺了去,
指尖的血印在金属外壳上,晕开一层诡异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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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与他对视了一瞬,
什麽也没说,
只退後了半步,让开那片冷到发疼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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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死死盯着。
就见那匹狼——
刚刚还像要把Boss从骨头里啃碎的野兽,
此刻却跪半蹲在他面前,
把那只医药箱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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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刀子一般整齐的纱布丶碘酒丶消毒棉,
被他一件件抽出来。
他的手抖得很轻,却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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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看着,没说话。
金瞳里映着他额角沾血的银发,
还有那双死死攥着纱布的指节——
血从他手背淌过,染到棉里,染得比药水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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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琴酒先是给他灌了消毒液,
那伤口被撕咬得翻卷,连碎肉都还沾在边缘,
鲜红与药水混杂,
Boss的呼吸一瞬间微颤,
却只在舌尖含了声,没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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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狼抬眼瞥了他一瞬,
墨绿瞳孔里只有死水般的寂静。
他没说话,也没道歉,
只是把那一层层的纱布缠得比谁都细密,
每一圈都勒进血肉里,勒得伤口再翻不得。
---
一时间,
空气里只剩下血腥味与消毒水的刺鼻,
还有那条锁链,垂在琴酒颈间,
在灯光里发出铁索般凄冷的光。
---
贝尔摩德在旁看着,
睫毛轻轻一垂,
低声像是嘲弄,也像自言自语:
> 「……Gin啊……咬了血肉……最後还是自己上药……」
---
可那匹狼连眼皮都没抬。
他只是收紧最後一圈纱布,
指腹在Boss肩头缓慢地按了按,
像是要把渗出的血再生生摁回去。
---
没有一句道歉。
只有那双指节发白的手,
还牢牢覆着那伤口——
像是下一秒还会再咬,
又像是要把那血永远留在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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