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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苏琴之意外的妄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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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雾气氤氲,水流沿着银白色的发丝滑落,顺着肌理分明的锁骨丶胸膛一滴滴坠下。琴酒面无表情地低头,用冷水冲刷着肩头残留的烟味。这是他少有的「安静时刻」,没有外务丶没有部下丶没有麻烦。

可就在这种沉静之中,门锁被人不受控地推开。

脚步声凌乱,带着急促丶沉重,像是强忍着什麽。琴酒的眉头立刻一皱,杀意瞬间攀上脊背。安全屋里,除了他一人,其他人按理说不会突然回来,更别说连动静都这麽大。

他抬眼,冰冷的眼眸落在镜子里的身影。

——是苏格兰。

但那男人的神情却不对。

苏格兰浑身带着冷汗,脸色泛红,呼吸急促,眼神涣散到近乎空洞。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浴室里有人,甚至连琴酒那冷酷的气场都没察觉,直接背靠着墙,急切地脱下外套,手掌迅速伸向自己下身。

低低的喘息与水声混杂,浴室的压迫感瞬间被打破,变得格外淫靡。

琴酒眼底的寒色,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彻底沉了下去。

——这混蛋在这里做什麽?

他的冷笑几乎没有声音,却比任何爆裂的枪声都更具杀伤力。上次因为被下药,他被迫在这男人身下蒙羞的记忆猛然翻涌而上。那一夜被压制的屈辱,咬牙忍受却仍旧留在皮肤上的齿痕,此刻全都被血淋淋地唤醒。

苏格兰却浑然不觉。他低喘着,额角贴在冰冷的墙砖上,手下的动作急躁得近乎粗暴。因药效而红润的唇间,无意识地溢出一个名字——

「……Gin……」

声音沙哑而破碎,却清晰无比地落进了琴酒耳中。

轰的一声,怒火在胸腔里炸裂。

琴酒的脸色瞬间阴沉至极,他甚至能感觉到牙关因咬得过紧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那声「Gin」,并不是在呼唤上司,不是下属该有的敬语。那是带着欲望的呢喃,是与那晚不堪回忆的「事实」紧紧纠缠的呼唤。

他终於确定——苏格兰的身体正追逐着他。那双眼,那呼吸,那声音,全部赤裸裸地昭示着一个事实:这男人想肏他。

「……找死。」

琴酒低声吐出两字,杀气在浴室瞬间炸开。

他没有立刻动手。只是转身,冷水顺着他结实的肌肉流下,水珠一颗颗砸在地砖上。那道高大的身影在雾气中显得格外逼人,如同猎食者在慢慢逼近猎物。

苏格兰仍陷在药效里,模糊的视线终於捕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那浓烈的烟草味混杂着冷水蒸气,瞬间让他心脏狂跳。渴望本能驱使他踉跄地往前,指尖颤抖着,竟想要去触碰那股气息的源头。

琴酒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狠,让苏格兰的手腕瞬间骨裂。

「苏格兰,你可真大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冷得几乎能将热气冻结。苏格兰愣住,浑浊的眼睛眨了眨,这才看清自己正对上谁。

银白色的长发,冷峻的脸庞,眼底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Gin……?」他的声音发颤,却不是清醒的颤抖,而是药效催逼下的依恋。

「闭嘴。」

琴酒猛地将他按到墙上,冷水还在往下冲,两人的呼吸紧贴着,气氛紧绷到近乎窒息。

「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倒是送上门来了?」琴酒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蕴含着几乎要撕裂人的怒意,「想再来一次?还是觉得我会纵容你?」

苏格兰浑然不懂这话的威胁意味。他的脸靠得更近,呼吸急促,似乎单纯地被这股气息吸引,想要亲吻琴酒。药效让他失去了理智,只剩下原始的欲望与执着。

琴酒看着这一幕,怒极反笑。

「很好……」他凑近,唇几乎擦过苏格兰的耳侧,语气却如同冰刃,「等你药效过去,看你还敢不敢再用这副表情看我。」

下一秒,他反手一推,将苏格兰狠狠摔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滚出去,在我动手之前。」

声音冷冽至极,没有丝毫商量馀地。

苏格兰愣愣地抬头,眼里的渴望与迷乱还未散去,却被琴酒那逼视的冷眸狠狠压碎。他想要开口,却什麽也说不出来,只能本能地喘息着。

水声依旧倾泻而下,浴室里的雾气未散。

一边是气息紊乱丶身体难耐却被彻底压制的苏格兰,一边是冷眼俯视丶一身杀气的琴酒。

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步,却隔着一整片无法逾越的深渊。

苏格兰醒来时,脑袋仍旧沉重得像灌了铅,身体却异样轻飘。他一时间无法确定自己身在何处,直到眼前那片冷白的墙壁丶冰冷的瓷砖丶散落的衣物让他意识到——他还在浴室。

他愣了很久,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出一些画面,像是破碎的幻灯片:自己渴得要死丶身体烧得发狂丶然後……有人影,冷硬的气息,压迫的目光——

心脏猛地一缩。苏格兰浑身的血液瞬间凉了。

——琴酒。

他记起来了。自己在药效发作下,误闯浴室,还……还在那种状态下喊了对方的代号。

呼吸倏然急促,他猛地用冷水泼脸,试图让脑袋冷静。可越是回想,越是清楚,那一瞬间他竟然靠近了琴酒,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

“该死……”他喉咙乾涩得几乎吐不出声。

他完全不敢想像,琴酒会怎麽看待这件事。琴酒那样的男人,冷酷丶偏执,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侵犯尊严。更何况——那件事已经在之前发生过一次。

浴室里的空气变得窒息。苏格兰乾脆将自己锁在里头,不敢出去。

时间在漫长的沉默里缓慢流动。墙上的时钟指针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是审判。他数着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身体逐渐恢复,头脑渐渐清醒,可脚步却像是灌了铅,死活不敢跨出门槛。

直到第七个小时,外面的声音渐渐稀少,似乎一切归於平静。他才小心翼翼地转动门锁,门缝开了一道细缝。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桌面上散落着档案丶烟雾在空气里缭绕,寂静却压抑。

苏格兰屏住呼吸,心想琴酒或许已经睡了。他脚步轻到几乎没有声音,想趁夜色溜回房间。

然而——

“……终於出来了?”

低沉冰冷的声音,毫不掩饰地从客厅传来,像一记重锤砸在背脊。

苏格兰身子僵硬,脊背瞬间绷直。缓缓抬头,果然看见沙发上端坐的男人。

琴酒正处理公务,指尖夹着烟,金色的眼眸抬起,冷冷落在他身上。那双眼睛像是早已看穿一切,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却压得人透不过气。

“……Gin。”苏格兰低声唤道,嗓音乾哑。

琴酒没有立刻回话,反而慢条斯理地吸了口烟,吐出一缕白雾。烟雾在冷白的灯光下氤氲,勾勒出他阴影般的轮廓。

苏格兰喉结滚动,胸口沉重得几乎要炸裂。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难道要说自己被下了药?要说自己完全不清楚状况?可那些话听上去就像是苍白的藉口。

琴酒却先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冷冽:“七个小时。”

苏格兰心脏猛地一紧。

“你在里面,拖了整整七个小时,才敢踏出来。”琴酒将手里的档案翻过一页,动作不快不慢,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是在想怎麽掩饰,还是……在等我离开?”

字字如刀,直戳人心。

苏格兰指尖微微颤抖,他咬紧牙关,努力维持镇定:“我……不是故意的。”

琴酒眼神一沉,冷笑一声:“不是故意的?”

他猛地将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响。沙发的皮革因他的动作轻微震动,那股逼人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像是将整个房间都压迫得窒息。

“Scotland。”琴酒低声道,语气冷得像结冰,“你以为我会信这种鬼话?”

苏格兰後背冷汗直流,却不敢移开视线。

琴酒没有立刻动手,反而重新靠回沙发,神情阴沉,像一头收敛利爪的猛兽,但随时会扑杀。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药。”琴酒的声音冷硬无比,“但你最好记住——不管什麽理由,你对我做的,都是一样的。”

那一刻,苏格兰的喉咙像是被攫住,完全无法辩驳。

他想起之前那场意外。而如今,又一次。这样的事,对琴酒而言根本是无法原谅的羞辱。

沉默压得空气凝固。

苏格兰终於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抱歉,琴酒大人…是我的错。”

话音落下,四周陷入死寂。

琴酒盯着他,目光深邃而冷漠。片刻後,他收回视线,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语气淡漠:“你最好不要被我找到证据,滚!”

找到你是老鼠的证据

像是宣告审判结束,却没有真正的赦免。

苏格兰呼吸一窒,却没有任何反抗的馀地。他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几乎要压碎胸腔。

背後,琴酒再次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升起,遮掩了他眼底一瞬的暗色——那里不仅有怒意,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冷厌与压抑。

而苏格兰知道,这件事不会就此结束。

苏格兰从那夜起,始终活在一种不安里。

他能清楚感觉到琴酒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不是那种直白的暴力,而是一种极冷漠的疏离。琴酒从未再提起那晚的事,甚至没有公开表现过任何愤怒,但那份「不言」却比任何责罚都沉重。他依旧与琴酒丶波本`黑麦共处於同一个安全屋里,明面上却好像被排除在一层无形的界限之外。

而这份界限,很快被别人利用了。

组织内部向来风声敏感。没有人知道具体的细节,但关於「七号酒吧」的传言却像瘟疫般迅速传开。源头是贝尔摩德,她的消息一向犀利,擅长挑拨。她未曾正面点名,却以极暧昧的语气散播:

——「有人在某个场合,坏了琴酒的规矩。」

短短一句,就足够让其他人自行脑补。

再加上会议上,琴酒偶然的一个眼神丶一次略过苏格兰时的沉默,甚至一次故意模棱两可的回答,都被人当成信号。对琴酒这样地位的人来说,他不需要明说什麽——只要表现出一点点不耐,下面的人就会自动完成补全。

於是,苏格兰很快成了软刀子的标靶。

最初是任务分配。原本该由三人一组行动的案子,被悄然调整,总是将苏格兰安排在最棘手丶最吃力的部分。情报收集里,他必须跑最危险的区域;火拚时,他常常缺乏掩护。每一次回来,他的手臂或肩头都多一道伤口。

“任务嘛,总有意外。”有人在他面前笑着这样说,语气轻快,却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苏格兰沉默不语,只是低头包扎伤口。

接下来是生活层面的刁难。安全屋里共享的资源,无论是食物还是弹药,总有人「不小心」在他用之前就拿光了。留给他的,不是次品就是残馀。甚至有一次,他打开储物柜,发现里头的饮水瓶被换成了掺杂苦盐的东西。

“啊,真不好意思,弄错了。”

笑声里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苏格兰知道这些小动作的意图。他不是愚钝的人,更不会以为这些只是巧合。但他同样清楚,若真去追究,对方会用「意外」或「玩笑」敷衍过去。而琴酒——琴酒只会坐在一旁,抽着烟,冷眼旁观。

没有插手,没有干预。

时间久了,这种针对性变得愈发公开。

某次会议,苏格兰迟到了一分钟。理由是任务现场出了状况,他不得不清理尾巴,才拖慢了脚步。可当他推门进入时,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冷下来。

几双视线齐齐落在他身上,带着刻意的审视。有人冷哼一声,揶揄道:

“怎麽?连最基本的时间也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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